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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典時期,人人自危,學校要騰出一幢樓專門用來隔離高危分子,這其中包括不識時務流行感冒者、從外省剛回學校者、不小心在公共場所咳嗽被抓者,等等等等,寧可錯殺三千,不能輕饒一人,統一關在一幢樓裡由你自生自滅。
選哪裡做隔離區呢?圖書館不行,體育館也不行,教學樓更不行,最後選擇在眾寢室樓裡挑一棟。學校最終挑中了雜合成教和專科女生的第二寢室樓,剛好在我們宿舍對面,勒令二棟的鶯鶯燕燕在週六統一搬去學校外面的平房暫住。
挑二棟是有原因的,第一,她們不是學校的統招生,烏合之眾,凝聚力不強;第二,她們是弱女子,應該不會撒野。結果學校估計錯了,欺上門來,逼急了兔子都會咬人,更何況是頗具血性的成教匹婦!她們的第一感覺就是學校在歧視她們,越想越氣,於是團結起來,終於在週六凌晨爆發,用行動證明她們並非善與之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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週六,剛過凌晨兩點半,萬籟俱靜,卻有股蕭殺之氣在S校瀰漫。成教女生潑水為號,但聞得對樓“唏譁”一聲,將濃得化不開的寂靜春夜劃開一道口子,繼而哀樂齊鳴,二棟所有宿舍都開啟了電腦、錄音機等家電,播放哀樂,我們所在的三棟先亂了,大家褲子都不及穿,全跑到視窗窺探究竟,人聲鼎沸。
“她媽的大學,還把人當人嗎?”對樓一聲尖銳的怒吼過後,嘩啦嘩啦,幾桶水從幾個視窗潑了下去,其他視窗略頓一頓,忽然甦醒似地一齊發作,其中伴隨著尖叫聲,將哀樂淹沒。
“噢,哈哈,繼續啊!”三棟的男生終於弄清了狀況,一起歡呼。錦江興奮地跑回宿舍找相機,還沒等他返回,三棟視窗已經有無數的相機閃起光來。
“兄弟們,一起啊!”劈里啪啦、嘩嘩,兩棟樓的男女競相扔東西、潑水、尖叫,垃圾包、爛鞋子、開水瓶、破凳子像下雨一樣漫天飛舞。
“大家快看,脫衣服啦!”對面三樓一聲尖嘯,三棟全體男生血脈賁張,亮起嗓子有節奏地齊呼:“脫!脫!脫!、、、”
幾道手電光束射過來,“全瘋了?大學生,有點教養!”幾個保安遠遠地站在樓下。
“滾!”幾件家當齊齊往保安所站的位置招呼,保安抱頭鼠竄。
幾分鐘後,保安領著宿管上三棟宿舍敲門,動之以情曉之以理,做思想工作。男生們先停了,女生把能扔的東西都扔了,也叫累了,恢復平靜。
“明天等著看《瀟湘晨報》吧!”老狗“樂觀”地估計。
結果凌晨五點不到,失眠的我就聽到了清潔工阿姨打掃的聲音。天亮一看,更乾淨更整潔,連以前的衛生死角都清除殆盡,彷彿什麼事都沒發生過。
週六上午,在校領導的監督下,可憐的成教跟專科女生打著哈欠揹著厚重的大包小包搬家,留給我們一群悲壯的背影。
據傳:為了預防此類事件重演,學校殺雞儆猴,最後終於將帶頭的兩個女生開除。
狗日的大學生活 (3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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處理完二棟的“刁婦”,學校加強管理,乾脆將大門關了,迫不得已要出校門須向輔導員提交申請,批准出去後還要限時回來,每天晚上,各班輔導員捧著花名冊帶著全副武裝的保安來宿舍床上清點人數,像抓姦一樣。
我們宿舍真正理解非典可怕的是加爵第二,認為封閉在宿舍仍然不保險,乾脆躲在被窩,在料峭春寒冬眠。
傻強已經憋了兩天沒上網,打破了他學會上網後不上網時間的紀錄。聽說網咖因為生意差,大幅度減價,傻強更加坐不住了,心癢難撓,像籠中的小鳥一樣在宿舍坐立難安,急切地渴望衝破樊籠,迴歸大自然。
任風雲變幻,錦江巋然不動,一如既往“性”致勃勃地抱著電腦看A片,透過一年多的修煉,錦江已非昔日阿蒙,除了A片什麼片都不看,而且不是單純從欣賞的角度去看,而是條分縷析、抽絲剖繭,深入而細緻地研究,像亡靈學政治一樣,用批判的眼光去看。每當看到好片,錦江都要由衷地感嘆:“多麼藝術啊!張藝謀他們,能拍出來嗎?”
炮灰對愛情永遠保持積極的態度,雖然不公平的愛情無數次地傷害他,但雀斑尚不可隳其志,虎女亦不能移其心,成教等女生的敗仗也已經是隔海的濤聲,炮灰再接再厲,帶著比啤酒瓶底還厚的眼鏡在校園裡、在漫漫愛情路上孤獨地求索。
令我歎服的是老狗,從來就不見他認真念過一句書,這一輩子除了在錦江的極力推薦下勉強把《玉蒲團》看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