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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的。”磨刀的年輕人,將柴刀擱在磨石上,進堂屋提茶壺。
“老伯,這裡往清流村,該怎麼走?”他坐下笑問。
“過了山岡,路分南北,你走南邊那一條,十幾裡才是清流村。”老村夫和氣地解說:“沿途問啦!路是掛在嘴上的。”
“謝謝老伯指引。”他的目光,落在側方的另一間草舍內:“老伯也養鷹?”
草舍的門是大開的,像是堆雜物的房舍,鷹駕上扣著兩頭將近兩尺高的大鷹,羽毛亮麗,比獵鷹大一倍,火眼金睛特別雄偉。
“我兒子大牛養來玩的。”
“是金鷹,養來玩真不錯。唔!沒養鷂子?肉的問題怎麼解決呀?”
大牛提著大茶壺和一隻碗出來了,替他斟上一碗茶。
“我裝了獸籠,可以捉到一些小動物,沒問題。”大牛得意地說:“有時候還可以捉到獐子呢!”
鄉村的小農戶,哪能每天有肉吃?更不可能買肉來喂鷹,兩頭鷹的飼料費,比一個人的食費更多些。
如果要養三兩頭鷹,就得養一頭鷂子。鷂子捉小雞、蛙、蛇、鼠類,又快又狠,供應三兩頭鷹綽綽有餘。養馴了鷂子,比鷹更管用,但不能獵稍大的獵物,真正的玩家是不養鷂子的。
“你們這裡有山,捉小動物容易,鷹在山林中不能當獵鷹用,難怪只作為玩鷹。”他喝了一碗涼榮,將碗遞迴:“謝謝。像是青篙,好苦好苦。”
“對,青篙。”大牛自己也喝了一碗:“整個夏秋季節,我們家就喝這玩意,消熱去燥,很管用。”
“在南方某些地方,一年四季喝這玩意,百病不生。”他用行家的口吻說;“俗語說:如篙如草,表示篙與草一樣賤。但這玩意消炎解毒,卻是最佳上品,由於太苦,喜歡的人不多。在山東看到有人喝青篙,真是奇蹟。篙由於生長力強,遍地可生,物多則賤,人們反而忽略了這種藥中至寶。哦,老伯可知道清流村,有一座章家莊?”
最後一句話出口,老襯夫;大牛、在一旁逗狗的小孩,臉色突然全變了。
“知道,知道。”老村夫盯著他的劍,腦袋像是被人敲了一記,猛然被打得神智一清,臉上立即出現但硬的笑容:“那……那是一座好莊子。”
“莊子好,人也好?那位章大爺……”
“章大爺是咱們本州的大善人,大好人。”老村夫像在背書:“修橋補路,救災濟貧,功德無量,咱們尊稱他為萬家生佛,他信佛信得極為虔誠。”
“對啊,虔誠的佛門信徒不會做壞事。”他接觸到大牛惶恐的目光,離座告辭:“謝謝你們的青篙茶,雖然喉嚨苦得不好受。要想活得好,吃些苦也是應該的,呵呵!再見。”
老少三人呆呆地目送他離去,直至他的身影消失在黑松林內。
突然看到屋角有人踱出,老村夫三個人臉色突然泛灰,不由自主發抖,像是見了鬼。
四個男女,領先踱出的是步快頭頭周青。
步快馬快,都是快速抓罪犯的捕役。通常巡捕負責逮捕兩個嫌疑犯,出動的巡捕也只有三五個而已。
馬快步快不出動則已,出動則二十三十不等,負責逮捕眾多的人犯,鎮壓、追捕、封鎖、搜尋……都是馬快步快的責任。
人數如果仍嫌不足,甚至可以徵調丁勇配合,比方說,對尉小隊山賊,巡捕通常不參子,而由馬快步快出動,人數不足便呼叫民壯丁勇配合。
因此,巡捕通常在城廂活動,步快馬快,則通常活動在郊區鄉鎮。
步快周青在這裡出現並不足怪,這裡已是鄉村,怪的是老村夫一家,看到保障他們安全的治安人員,為何卻像看到了鬼?
“吳老頭,你對那個人說了些什麼?”步快周青逼近至八尺內,聲色俱厲:“把詳細經過說出,我要知道你們雙方所說的每一個字,說!”
“公爺,老……老漢沒……沒說什麼呀!”老村夫吳老頭渾身在發抖:“他……他只是要……要討碗茶解……解渴。”
其他兩男一女,已經佔住三方,目光極為凌厲,而且手按上了刀柄劍把。
“他問到章家莊章大爺,是嗎?”步快周青厲聲問。
“是……是的,問到清流村的路……”
“你知道本城的人,是不許談及章大爺的。”
“是的,老漢知道,只許說好不許說……說其他。”
“你說了其他?”
“沒有沒有,老漢說章大爺是大善人,大好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