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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光中的警告意味再明顯不過——誰要是今天給我丟人,就給我滾吧。不!不如直接去死!
時間在圍觀人群期待的目光以及貴族們的輕聲低語中慢慢流逝,終於,城門外面的主道盡頭,扭曲的陽光與蒸騰而起的塵土相交的地方,逐漸出現了一群模糊的人影,趕路的人們很自覺地退避到道路兩旁,給他們讓出了一條通路。
城門處的氣氛瞬間一緊,所有人都閉上了嘴巴,只是將目光好奇地投向了遠方。漸漸地,清晰的馬蹄聲越來越近,一支三十多人組成的馬隊向著城門的方向緩緩騎行過來。當打頭的騎兵指揮著戰馬踏上光滑的吊橋時,城牆上傳來了一聲蒼涼的吼聲。
“敬……禮!”
“喝!”數百上千名衛兵齊整的吼聲伴隨著鐵靴瞬間碰撞的聲響,彷彿將空氣擠壓著推向天空,巨大的迴音爆炸在城門上方,不明所以的圍觀人群突然一驚,有些膽小的傢伙甚至直接被嚇得癱到了地上。
紅毯盡頭的貴族們下意識地挺直了腰板,對於來者的身份,有人知道內情,有人至今依然並不清楚,但是,無論是做做樣子還是發自內心,對於傳承有序的貴族家族而言,此時此刻絕對不能失禮。
馬利克站在城門洞中目不斜視地看著站在他對面的副隊長,他能在對方的眼中看到與自己相同的緊張、凝重、甚至還有絲絲不曾有過的亢奮。他曾經一度覺得自己已經將所有衛兵禮節全部忘得一乾二淨,可是沒有想到,當一生有可能只有一次的機會出現在自己面前時,那些學過的東西,一起湧上心頭,彷彿刀刻斧鑿一般清晰異常。
“上一次夜鶯城舉行如此盛大的迎接儀式是什麼時候?”馬利克突然想起到了這個奇怪的問題,“應該是公爵大人大婚的時候吧?……”他用力按著腰間的長劍心裡想道:“當年我還僅僅是個守備軍計程車兵……”
馬利克的思緒很快被打斷了,二十名前導騎兵緩速走過城門,隨後分列兩側,在衛兵圍出的長方形空地邊緣停住了戰馬。無論平民還是貴族,一聲低低的驚呼蔓延開來,因為他們在這群騎兵的甲冑上看到了乾涸的血跡,還有一道道深淺不一的凹痕。到底發生了什麼?這是許多人心中的疑問。
騎兵隊伍的後面,西境公爵的獨女,特蕾莎首先出現在了眾人的視線中,她的目光還是那麼冷漠高傲,在貴族們的臉上劃過一圈之後,停在穆裡希的身上。
“來的到底是誰?……”馬利克實在忍不住好奇,偷偷向特蕾莎身後瞟了一眼。一瞬間,一陣冰冷的氣勢將他的目關嚇得縮了回去。“見鬼……我不該看的……”他在心中說道,立刻繃緊了身體,將腦袋低得更低了。
事實上,他只看到了兩個年兩相仿的年輕人,一個身背巨劍的男人,一個滿頭銀髮的老者……但是對方給他的印象實在太深了,那不是樸實無華的衣飾所能遮擋住的光芒——鋒利、深邃、引人注目。
索維蘭端坐在馬上,說實話,他並不喜歡這樣的場合,即便在艾登生前,他陪著父王出席過無數次類似隆重的儀式,但他仍然無法融入其中。他還記得年少時曾經問過父親的一句話,“那些素未謀面的人,為什麼對自己笑得如此親切?”
“因為你頭頂上的光環,我的孩子……”艾登這麼說道。“等你長大了,就明白了……”
索維蘭心裡想著,深吸了一口氣,他現在已經明白了許多。目光在緩緩移動著,劃過許多陌生的臉孔,有圍觀的人群,有行省的貴族,終於,他在紅毯的盡頭看到了一個相對比較“熟悉”的身影——他的“姨夫”,芬里斯伯爵穆裡希·德維庫勒。
“希望一切就此安定下來吧……”索維蘭低聲說道,望著遠處的穆裡希笑著點了點頭,而後者,則親切地望著他,甚至張開了雙臂,好像在迎接著久別的親人。
特蕾莎很滿意“父親”的態度,回頭看了看索維蘭。他們的身後,坦德拉似乎也鬆了一口氣,這一路的逃亡已經快把他累垮了,不誇張地說,打一場戰役的難度也不過如此。“主神在上,感謝您的庇護……”他在心中默唸道,將目光投向了紅毯盡頭誇張的迎接儀式。
突然,一個貴族中突兀的身影讓坦德拉停住了戰馬的腳步,在那片華貴的盛裝中,這個人將面孔隱藏在漆黑的風帽中,但是他並沒有低下頭,而是筆直地站在那裡。慢慢地,對方將帽子向後褪去,消散的陰影中,坦德拉再次看到了那雙令人心悸的“黑白雙瞳”。
“想走麼?我的大人!”埃什坎特用唇語跨過遙遠的距離,對坦德拉說道。
渾身的血液彷彿瞬間凝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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