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背倫理的,他並不打算把她往這條道上領,沒想到她竟有這種膽量。望著她緊繃的小臉上寫滿了堅定,他忽然有種刮目相看之感,再一次覺得這丫頭身為女子實在可惜了。
阿依並沒有看清胃在哪裡,因為入目的臟腑上竟長滿了密密麻麻大小不一的肉瘤,有的乾癟有的仍舊飽滿,紅得發紫發黑,串串連結成一片,衝擊著視覺,簡直比看千萬只紅螞蟻聚在一起蠕動還要頭皮發麻。她只看了一眼就臉色慘白地奔到牆根,扶著牆捂住嘴唇努力抑制乾嘔。
刷白的臉讓秦泊南心中不忍,有些後悔沒早點把她帶出去,撫著她的背輕聲說:
“好了好了,別勉強自己,出去吧。”說著握上她的手,莞爾一笑,“手都冰涼了。”他拉著她想帶她出去,卻拉不動,狐疑地回頭,卻見她整個人已化作一尊慘白的石像,筆直地呆滯著,唯有兩條腿在裙下不受控制地發抖。
他又是憐惜又是好笑,走過去打橫抱起她,將已經走不動的阿依順著石梯抱上去,回到書房,順手轉動機括關閉暗門。
阿依被放在牆角的羅漢榻上,依舊全身發軟提不起半點力氣,秦泊南泡了一杯安神的酸棗茶,坐在她身旁遞給她。她沒有接,因為手在抖不聽使喚。也不敢說話,因為一張口必會大吐特吐。
秦泊南哭笑不得,掀開茶蓋吹了吹,送到她唇邊柔聲說:“喝一口就好了。”
阿依醞釀了好一會兒,直到確定不會吐出來,才張嘴啜了一口,微酸的味道熨燙過顫抖的胃,她好受了些。秦泊南歉意地道:
“我該早點讓你出來的,因為你一直鎮定我就忘了你還是個小姑娘,不該讓你看那些的。這裡是我祖父建的,對外保密,這裡的書籍有一大半也是祖父根據那樣的研究寫成的,你既進來了,這裡的書我可以讓你看,但下面再也不要進去了。”
“先生!”阿依忽然握住他的手,身體仍因為恐懼繃得筆直,他能感受到她的手抖得厲害,這觸感讓他覺得異樣,她沉默了片刻,忽然扭過頭,用一雙堅定的眼神望著他,說,“想習醫的人說對人體不好奇是假的,只是沒想到會是那樣一種畫面。我覺得把屍體剖開用來研究疾病是一種很……很難被接受的行為,但我也讀過不少醫書看過許多醫案,我知道即使最有名的大夫也有許多病是不能治的,但這樣的病或許在深入瞭解過後就能找到治療的辦法。先生你也是這麼想的,所以即使老老東家過世後,你依然會在深更半夜來到這裡繼續研究吧?我雖是女子,但並不想只是因為這樣就去縱容自己當個半調子,醫者靠醫術說話,如果女子的身份不能被接受,我就用醫術讓世人接受。我會努力克服心裡的障礙,所以先生,教我吧?”
秦泊南驚訝地望著她,已經多久沒有這樣的感覺了,自少年英才時站在了醫者的頂峰開始。她堅定的話執著的眼神就像是一粒灼熱的火種,點燃他心底早已逐漸沉寂的熱烈。那雙泛著堅毅光芒的黑眸直直地射入心底,一如當年的自己,固執、倔強、熾烈、不服輸。心中忽然百感交集,他忍不住笑出聲來,大手撫上她烏黑的發,勾著唇角異常柔和地望著她,溫聲說:
“真沒想到……不過如果是你,也許可以做到吧……”
他說著讓她不理解的話。
阿依張口想問,不知為何卻一直下意識閉緊嘴巴。
這一夜,她最終還是留在書房裡,因為秦泊南說什麼也不肯讓她再進入石室,她只能呆在地面看了一宿的手抄本,卻也受益匪淺。
地下石室。
秦泊南站在香樟木櫃前,手拿一本綢緞為面卻古舊發黃的精裝書籍,靜靜地摩挲著扉頁上燙金的五個大字《黃粱醫經(下)》,目光深沉。良久,長長地嘆了口氣,表情肅穆地將書籍重新放回櫃子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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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章 長房嫡子
翌日,阿依的臉色很難看,因為昨夜的噁心感還沒有褪去,早上去藥堂時已經有好幾個人問她是不是病了。站在工作臺前配十全大補丸,雖然手腳麻利,可因為一臉比往常更不似人色的表情,活脫脫一副殭屍姿態,讓藥師們都覺得恐怖。芳憐看了她一眼,終於忍不住,淡聲開口:
“你若是身子不舒服就去後面歇會兒,我替你。”
“不要緊,我只是昨晚沒睡好,這十盒丸藥不是賢王府指定了明天要的嗎,芳憐大姐你一個人做不完才要我這個助手幫忙,我會好好做的。”
“哦,是嘛!”芳憐淡淡哼了句,不再開口。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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