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部分(第2/4 頁)
幾乎是一件不可能的事情,我只想狠狠地教訓他們一下,讓他們認輸收手。可是,這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警察和法律就像大火中的紙門,根本抵不了事,我也不想以毒攻毒,藉助別的流氓幫會勢力來對付他們,我只是個商人,而不是一場戰爭的指揮官。我不想讓更多的黑社會勢力介入到這場純商業競爭中來,更不想挑起一場黑社會的大火併,成為眾目所視、眾手所指的罪人。”
老人眼中忽然有了一種奇怪的傷感之色:“戰爭總會帶來傷害,我不想七年前那種大火併再發生。”
白朗寧瞳孔微微收縮,嘎聲道:“先生參加了七年前那場大火拼?”
老人淡淡地看了白朗寧一眼,淡淡地說:“我沒有。但是我經歷過。我至今還記得那段日子,每天夜裡都槍聲不斷,每天報紙上都有新的恐怖訊息,人們走在街上都提心吊膽,生怕忽然遇上一場流彈紛飛的街頭槍戰,市面蕭條得比戰後那段日子還厲害。”
白朗寧輕輕地吐了口氣,勉強笑了笑,說:“先生的仁心慈懷令人敬佩,不過,先生可以找另一個非常合適的人選,比起我這個陌生人來參與這件事恐怕要好很多。”
“誰?”老人緊盯著白朗寧。
“就是令郎。”
“他?康郎?”老人怔了怔,忽然發聲大笑起來:“他從來不會過問我的事,除了玩幾下槍,什麼事也不會做。我的商業帝國遲早要敗在他手裡。”
“可是,先生現在正需要的不是一名商業能手而是一名制敵幹才,一名優秀的槍手!”白朗寧緩緩地一字一字地說。
老人沉默半晌,才慢慢地搖了搖頭:“要對付那些兇悍殘忍的流氓,光會玩幾下槍是遠遠不夠的。要有過人的膽識、豐富的閱歷、機智的應變和從血淚痛苦中得到的經驗。康郎從小就是個闊少爺,只能做個繡花枕頭,這種關鍵時候,派不上什麼大用場的。”老人深深地嘆息,彷彿說不出的遺憾和心痛。
白朗寧凝住著他,凝住著這個嘆息的老人,在這一瞬間他只不過是一個憔悴失望的父親,一個衰老求助的弱者,白朗寧忍不住有一種衝動衝口就想答應他,可是他終於沒有說話,他畢竟還是控制住了自己。
白朗寧深深地吸了口氣,說:“感謝敏惠先生對我的賞識和看重,只是我自己還有點私事必須要先解決,對於先生的請求,能讓我考慮幾天再回答好嗎?”
老人慢慢地點了點頭:“白先生不用客氣,無論你什麼時候加入到我們中來,我都代表敏惠家族真誠地歡迎你。” 。 想看書來
第一節
敏惠正雄和大多數上了年紀的日本人一樣,恪守著傳統中的大部分東西,而默默地抵制著現代文明的瘋狂侵蝕。
老人的茶很好,但白朗寧並沒有再仔細地品嚐,因為敏惠正雄顯然不是一個喜歡把時間浪費在客套中的人。日本人像計算金錢一樣斤斤計較他們時間的價值。白朗寧恰巧也不是愛說廢話的人——除了在漂亮的女孩子面前。而且他也很知趣,所以他們該說的話說完之後,白朗寧馬上就向老人告辭。
他被安排在二樓另一邊的一個套間裡,他在旅社的行李也早送了過來。
他那個套間彷彿是專門為了接待中國客人而完全按照中國古風佈置。客廳中擺著一張紅木做的八仙桌和幾張楠木太師椅,桌上有一套宜興出品的紫砂茶具,在進門的左方牆壁上供著一個神龕,居然是手裡抱著個大胖娃娃的送子觀音,右面牆上並排貼著一張財神送寶的木刻版印畫和一張手寫的柳體勸世文,進門的古董架上錯落有致地放著幾件小銅鼎、玉罐、陶器,一看就是價值不菲的古物,角落地上卻擺著一部電話。
白朗寧一走進屋就忍不住想笑。他當然要笑,因為這屋子佈置得不倫不類,簡直有點像成語故事裡效顰的東施。
敏惠正雄若是認為找幾件已經過時的老古董來擺在這裡就理解了中國文化,那他就未免有點,有點坐井觀天、自以為是、夜郎自大、鼠目寸光、夏蟲語冰、固步自封——中國傳統文化的淵遠流長、廣博精深,絕對不是一個日本人所能想象的。他們可以把唐時的詩歌變成俳句,把飄逸###的峨冠博帶變成典雅莊重的和服,可以把茶道、劍道、花道加以精深研究,可以把飲食和圍棋發揚光大,可以把孔子、孫子的思想運用得比中國人還廣泛和熟練,可是他們永遠不能完全領悟理解中國文化的精髓和真諦。這卻不是因為別的什麼原因,而是僅僅因為他們是日本人而不是中國人。
“那後面兩間屋一間是臥室,一間是漱洗間。”夏子跟在白朗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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