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著為止,將近有七八個月的時間,固光,一時糊塗,不是這種情形,因為,這其中,足有兩百多個日子供你思考,供你醒悟但你都放棄了,可見你,固光,你的心竅已黑,良知已失,記著,祝成與白化民也都是他父母生下的好孩子,他們也年輕,也有作為,他們更是浩穆一脈,只是,他們沒有你這樣一個無能的姐夫!你不可憐他們,不饒恕他們.今天,你的姐夫也不能。”
沉重的坐回位上,金六艱辛的吞了一口唾液,面向寒山重道:
“院主,此犯。不冤不枉,便請執其應得之刑!”
寒山重猶豫了一下,想說什麼,金六悽苦的搖搖頭,便不再言語,寒山重面無表情的望著前面,語聲如冰:
“固光叛離,毒殺手足,棄義背信,罪行昭彰,按本院規律,應凌遲處死。”
一陣強烈的痙攣,固光四肢蜷曲成一團,他恐怖至極的嗥嚎了一聲,眼淚鼻涕縱橫流淌,趙思義自側旁踏前一步,深沉的道:
“劊子手,待刑。”
在這所石廳的暗門裡,應聲出來兩名全身著褐色熟牛皮衣靠,蒙著大紅頭罩,露出滿身胸毛的彪形大漢,他們手中各持著一柄鋒利彎曲的短刀,刀柄之上,尚分別支叉著一根小巧鐵鉤,一個小酒杯形的刃鬥,一片向內卷的刮刃,這些東西,在燈光下閃著寒森森的光彩,看去卻是十分精緻,其實,說出來只怕沒有人會再去欣賞它,這些東西,就是凌遲所用的器具!
兩名劊子手向正中的寒山重躬身行禮,又向刑堂紅旗致意,大步行到蜷曲著的固光面前、黑暗裡一名大漢端出一海碗的烈酒,一個劊子手一把扯起固光頭髮將他仰提了起來。
寒山重忽然哼了—聲,緩緩地道:
“其命可奪,凌遲則免。”
兩名劊子手微微俯身,其中一名撐開固光的嘴巴,一大碗烈酒連著他唇周的血跡一起灌入固光喉中,固光痙攣著猛烈的嗆咳起來,喉頭低慘的嗥嚎,而就在他的嗆咳裡、嗥嚎裡,一柄彎曲的短刀已那麼準確不偏的插入他的心房,當他感覺到痛苦,而這痛苦已經終了。
沾著血跡的短刀迅速拔出,那名執碗的劊子手反過碗麵用力將手中海碗砸在地下,口中大叫:
“早去早走,來世長壽!”
石廳中,只有呼吸的粗濁之聲起落,“早去早走,來世長壽”的呼聲卻在周遭的牆壁間迴盪不散。
金六仍舊低垂頸項,似泥塑木雕一樣坐在椅上不動,但是,他的臉上,卻沾著一顆顆晶瑩的淚珠。
四名刑堂大漢迅速將固光蜷曲的屍體抬走,禹宗奇移過上身,低沉的道:
“金老弟,不要難過,浩穆院上下,都會因此而諒有固光的罪惡,這將比他活著更有意義,金老弟,固光將活在我們心中,在我們的記憶裡,他永遠是沒有這段罪惡前的固光,爽朗與可愛……”
抽搐了一下,金六抬起那張滿是淒涼的面孔,這張面孔,在乎素原是如此冷酷與森嚴,而如今,卻又這般哀傷,好像在這剎那之間,他已老大了十年!
禹宗奇朝金六真摯的注視著,在金六的頷首裡,他又坐好身子,平緩的道:
“帶凌玄、田萬仞、鄭妃、周白水、丁香、吳保名入廳。”
趙思義重複了一遍,石門開處,每兩名刑堂大漢挾著一個,依序魚貫而入。
聖鷹田萬仍渾身包紮著繃布,高大的身體卻衰弱得險些站立不住,那張原是棗紅的大臉,如今已成為暗紫,目光黯淡,神色之中,卻透露出強烈的倔傲與仇恨。
玉鳳凰鄭妃竭力要擺脫緊抓住她雙肩的四條手臂,俏臉兒在狼狽裡浮起一抹婿紅,那模樣,呢,不差。
周白水與他手下的丁香、吳保名三人一字排立,臉上沒有絲毫表情,但是,卻蒼白得緊,在他們三人的旁邊,叛逆凌玄則被手拷腳鐐加上項套,鎖得結結實實,他一身水溼,血跡浸染,面孔黃裡浮黑,平素就瘦乾的身子,這時更像一張皮包在骨頭上,有些弱不禁風的味道。
禹宗奇冷冷一笑,嚴厲的道:
“見了浩穆一鼎,你們尚能挺立?”
凌玄一直隸屬浩穆院,多年來的習慣及行止不易改變,他喉中響了一下,“撲通”跪了下去,夾在各人兩旁的刑堂大漢一見犯人不跪,已齊齊怒吼一聲,雙臂內扯,膝蓋熟練的猛然抵向犯人的膝彎!
每個被俘之人都踉蹌了一下,但卻沒有跪下,只有玉鳳凰鄭妃尖叫著膝頭沾地又瘋狂的彈起——
萬筏幫幫主周白水長嘆一聲,怒目瞪視兩旁的大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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