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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欣喜者有之,擔憂者有之,既喜又悲者也有之,被救的雜工們則個個歡天喜地。有一女子趁周圍人不注意,一頭撞到身邊的老槐樹上,頓時頭破血流,被救醒後又垂淚不已,眾人不問也都心知肚明,必是與山賊做了夫妻,擔心回家無臉見人。
阿寶垂了頭,緊緊地貼著四姐,桑果則躲在阿寶身後。
桑果今日卻沒有打嗝,阿寶倒覺得奇怪,不時地回頭去看她。
桑果便將手伸到阿寶面前,她右手手指用力地掐著手腕內側,悄聲道:“我也才學會的,這樣便不會再打嗝了。”
小寶兒甚胖,四姐抱得手痠,阿寶便忙去替她抱,四姐卻躲開了,口中冷冷道:“你走開些,莫要與我站在一處!”
阿寶呆了一呆,道:“我要與你一起回家,為何不能站在一起?”
四姐看著她的花臉,面上無悲無喜:“我家早已被一把火燒掉,人也是死的死,亡的亡,哪裡還有家?”
阿寶囁嚅道:“小八哥定然還在尋我……我要回去叫他放心。”
四姐喟嘆:“你當真是厚臉皮,將我一家子害得家破人亡,你以為小八還會要你麼?”
阿寶便又掉了淚,將臉上的泥土衝出幾條印子來:“四姐為何要怪我?”
四姐再也忍耐不住,嘿嘿冷笑道:“不怪你怪誰?我爹雖不是死在你手裡,但禍害都是因你而起。若不是你,我爹好好的如何會死?我好好的一個家如何會散?你我心裡都一清二楚,我姜家家破人亡都是因為你!”
阿寶無話可說,呆楞在原地。四姐前頭的女子名字家鄉報好了,四姐快步上前,也報了自家的姓名與家鄉。阿寶咬咬牙,上前幾步,指指四姐及身後的桑果,跟那正提筆寫字的兵差道:“我們三個是一道的,她是我姐姐,後面的這個是我表姐。”
四姐咬牙,想要向兵差揭穿阿寶,阿寶見狀,忙抹了一把淚,上前可憐巴巴地拉住四姐的衣襟不放。桑果看了看兩人的神色,便也哈巴狗兒似的從四姐懷裡接過小寶兒抱著。
這主僕二人只恨自己怎麼就沒生根尾巴出來好搖給四姐看。
“狐狸精!狐狸精!”幾名官兵拖著中箭的奚好女從這一群女子隊伍旁經過時,奚好女向這邊瞥了一眼,忽然就發了狂,口中狂喊亂叫。
一眾女子嚇得花容失色,紛紛躲閃。阿寶的頭幾乎要垂到胸口上去,覺得身上粘了許多目光,甩也甩不掉。
奚好女因為是頭目,沒有被當場斬殺,胸口及身上卻也中了好幾箭,早已奄奄一息,被帶到眾將領面前,摔倒在眾將領的馬下,卻還是不住扭頭看往一堆女子這邊,口中“狐狸精,狐狸精”地嘶吼叫罵個不住。
阿寶汗出個不停,偏那提筆寫字的兵差動作奇慢,三個人的名字寫了許久,期間寫錯兩個字,又劃掉重寫。阿寶差點忍不住要去搶他手中的毛筆替他寫。
那群將領中的一個人便順著奚好女的目光,直直地來到阿寶身旁,對著阿寶勾了勾手指。
奚好女此時便不叫狐狸精了,又哭又笑了起來,其狀甚是可怖,膽小些的都紛紛扭了頭,不敢再看他。
阿寶垂著頭,強自鎮定,壓著嗓子與那將領道:“軍爺怕是看錯人了!小的是如假包換的男兒身,如何會是他口中的狐狸精?”
那將領將她上上下下打量了一番,對她的花臉及一身亂糟糟的衣裳暗自皺了皺眉,略遲疑了一下,又轉頭去看別的女子。那邊的奚好女又狂叫起來,狂叫不算,又拼盡全力翻了個身,往阿寶這邊爬了過來,所過之處,地上泥土皆被血跡染紅。阿寶嚇得失了魂魄般忙往後退,那將領心中疑惑,便又迴轉過來直勾勾地盯著阿寶看。
騎在馬上的一個武將擲出手中一杆長纓槍,長纓槍插入奚好女大腿,將他釘在地上,再也爬不動。奚好女猶自伸著一隻血淋淋的手腕,趴伏在地上一動不動,卻是暈死了過去。
阿寶長出一口氣,見那將領還是一瞬不瞬地盯著自己看,不由得又慌了神,身子發顫,口中嚷道:“你若不信小的,只需查驗小的耳朵便可,小的沒有耳眼!敢問這世上會有沒有耳眼的女子麼?”說著,偏了頭,將一側耳朵露出來,欲讓那將領檢視。
“沒有扎耳眼的女子,我倒是知道一個。”
阿寶猛地抬頭,正對上錦延的一雙深不可測、冷若寒潭般的眸子,他身上銀甲映著夕陽的餘光,微微刺痛了她的雙眼。
阿寶的頭微微暈眩,猶如獨自一人漂浮在無邊無際的水面之上,後有波濤萬丈喧譁逼近,前有漫漫迷霧洶湧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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