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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只是吩咐收了胡老爺的銀子禮物,又將府裡的所剩的幾名舞姬盡數送與胡老爺。
眾人不解,以為將軍未免太寬厚了,唯有阿嬌一人拍手快意道:“這下他胡家只怕要永無寧日了!”
月娥、香雲等舞姬被送往胡家時,全都哭哭啼啼,看著讓人傷心。那日因太陽甚好,阿寶被桑果強拉到園子裡走動,正巧便遇著這哭哭啼啼的一隊人。
阿寶默默地站在一株銀杏樹後遠遠地看著。
香雲哭得尤其傷心,她原本心性極強,仗著自己容貌出眾,心裡自有一番打算,原以為只要留在將軍府,終有一日能讓那個人看自己一眼,從此便可出人頭地。既然阿嬌阿寶能出頭,她的顏色並不在她們姐妹二人之下,她又憑什麼不可以?
從前她有許多機會可以離開將軍府,便是那次為扶桑國使臣獻舞的時候,本也有機會離開的。有個扶桑使臣想要討了她去,她嫌那個使臣個子太矮,站起來還不及她的下巴高,於是又賴了下來,誰料等到最後還是難逃被送人的命運,而且聽說那胡老爺已七老八十,且家中已有妻妾無數。
月娥遠遠地看見阿寶怔怔地望向這裡,不由得眼圈兒又是一紅,遂向阿寶點了點頭。終究師徒一場,阿寶便也頷首致意,心中卻不禁酸楚難耐。
香雲正在痛哭,肩膀顫動,隨著月娥的目光,轉眼也瞥見了站在銀杏樹後的阿寶,忙擦了眼淚,挺直脊背,換做一臉冷笑,隨著眾人走了。
阿寶默默地看著漸行漸遠的一眾舞姬,想起從前學舞的那些日子,如今只覺得恍若隔世般地遙遠,心中又不免為那些被送走的舞姬難過。他為了他的阿嬌,竟是誰都不管不顧的。她從前看著他含笑看自己的樣子,竟然會以為他心裡是有自己的,以為他雖然面上冷清,但心內是個多情的人。如今想想,真是錯得離譜。
年關將至,錦延白日裡忙著應酬,來的更是漸漸地少了。阿寶肚子愈大,晚間便睡不大穩,因肚子重,無法平躺,只能左右側著睡,又時常做些千奇百怪的夢,問了大夫,道是胎夢。及至臨產前一個月的時候,時常能將自己從夢中驚醒。
這一晚,又做了個被鬼怪追趕,跌下萬丈深淵的夢,夢中驟然嚇醒,出了一身的冷汗,便翻來滾去睡不安穩。翻了許久,忽然覺得有個人將自己攬在懷中,又有一杯溫水遞到唇邊。她出了許多的冷汗,正在口渴,眼睛還閉著,便張口喝了。待她喝完,那人拿汗巾將她身上及脖頸裡的汗水仔細地擦了,再將她慢慢放下,重新掖好被子。
那人看阿寶重新閉上眼睛,輕輕嘆了口氣,轉身要走時,袖子卻被阿寶拉住,阿寶閉著眼睛,口齒不清地問:“你是誰?”
那人又嘆了一口氣,重新坐回到她的床頭。
阿寶又自己答道:“我知道你是誰,你是錦延哥哥,好些日子都不來看我,討厭。”說著話,把臉偎向他的懷中,兩隻手伸出來環住他的腰,臉又在他懷裡蹭了蹭,找了個舒服的姿勢,不動了,口中醉酒似的嘻嘻笑了兩聲,不到片刻,又睡熟了。
及至天亮,看見錦延又過來,阿寶還是沉默冷淡如常,不肯多說一句話。錦延這日呆到晚間也不走,她不願開口與他說話,因此無法趕他走,不由得十分煩惱。等她洗漱好爬上床後,他也跟了過來。
阿寶惱怒,大發脾氣,四處找東西摔砸。錦延上前擒住她的兩隻手,苦笑道:“好沒良心的小混蛋,我夜裡給你端茶倒水時,你為何要拉著我不放?”
阿寶呆了呆,本想矢口否認,但想了想似乎是有這麼一回事,便又嘴硬強辯道:“我以為是桑果來著。”
錦延笑道:“你叫桑果為錦延哥哥麼?”
阿寶咬咬嘴唇,逼自己不許掉眼淚,口中冷冷道:“你不明白,我夜裡容易犯迷糊,一旦迷糊起來,有時便會說些夢話胡話,白天的事自然也記不大住……這些,你從前不也是最清楚的麼?”見他面色漸漸轉冷,乾脆伸手推他道,“你走!你走!”
錦延忍住怒氣,並不走,反而自顧自地在她的床上躺下。他的枕頭早被她丟了,眼下床上的枕頭只有一隻,他枕了一半,又好心地拍著剩下的一半,道:“快來,給你留了一半。”
阿寶臉上陰晴不定,乾脆爬起來披衣下床,錦延起身,伸手將她攬到懷中,柔聲哄道:“你從前不是叫我在你生氣時不論怎麼說都不要走的麼?我前陣子因為生氣,事又多,因此忘記了,這幾天才想起來,心中正後悔……有好一陣子了,你白天不理我,我便夜間來給你蓋被子,端茶倒水。”又伸手理了理她的髮絲,在她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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