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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懷瑾溫柔的替她擦拭著身子,柔聲說道:“既然心裡不痛快,那便尋個時候,和青鈺開門見山的說說,也就罷了。”“自然是要說說的。”沈紫言疲憊的半合著眼,靠在桶壁上,任由他手上軟巾輕輕拂過她的面頰,“說起來,這幾年,我們姐弟,也有許多時候,未曾坐下來好好說過話了。”
杜懷瑾嘴角勾起了一抹笑,“這也是好事,真到了不得不好生談一談的地步,多半也不是什麼好事情了。”方才的歡好已然耗去了她渾身的力氣,沈紫言頭歪了歪,靠在桶壁上,已經沉沉睡去。
杜懷瑾的話,自然是散在了騰騰昇起的水汽裡。
手上用力更是輕了些,眼裡流淌出毫不掩飾的寵溺。見她睡得香甜,忍不住伸出手去,一遍遍撫摸她的額頭,面頰,鼻子,嘴角,最後,點了點她花瓣色的唇瓣,露出了一抹笑意。
隨著清晨的陽光照射進來,沈紫言緩緩睜開了雙眼,渾身上下,有微微的痠疼之意。想到此處,忍不住暗自埋怨起杜懷瑾來,也不知是誰昨兒個似出籠的猛虎一般,幾乎耗盡人所有的力氣。
只是還沒等她回過神來,就見一道緋紅色的影子撲了上來,“孃親!”沈紫言頓時大感頭疼,擠出了一絲笑,“曉月,這麼早就起來了?”“不早了!”杜曉月小小的嘴高高撅起,“我都用過早飯了,是爹爹不許我們來打擾孃親,我才等了一個多時辰的。”
童言無忌,明明是再普通不過的一句話,卻叫沈紫言沒來由的臉一紅。
杜曉月已爬上了床,連被子將她抱住,“孃親,你是不是生病了?”沈紫言斜睨著她,“說什麼呢?”杜曉月委屈的望著她,“那為何娘今日起得晚了?”沈紫言頭疼的垂下頭去,苦苦尋思著該尋個什麼理由才好。
哪知杜曉月接下來得一句,徹底將她拋到了無底的深淵,“我去問祖母,祖母只是抿著嘴,笑眯眯的望望林媽媽,又望望我,卻是一句話也不肯多說。”這下子,連福王妃也知道了
沈紫言在心底哀嚎了一聲。
不過是貪睡晚起了一回,這下子大家可有了茶餘飯後的新談資了。
卻說福王妃見著杜曉月小小的身影慢慢跑遠,望著林媽媽直笑:“看樣子我們曉月很快就能添個弟弟妹妹了。”林媽媽掩袖而笑,“您又不是不知道三少爺的心思,自上次三夫人產子在鬼門關走了一圈以後,三少爺再也不肯提起此事,似乎生怕再出什麼岔子的樣子。”
福王妃笑著搖頭,眉梢微挑,“那可說不好,有些時候,來了就是來了”林媽媽忍不住笑著嗔道:“您這哪裡是做母親的,分明就是看三少爺笑話!”福王妃不以為意,端起茶盞抿了一口,“我也閒來無事,不過是看看小輩們的笑話度日罷了。”
林媽媽替她揉捏著肩膀,掌不住笑了。
用罷午飯,沈紫言和福王妃說了一聲兒,親自邀沈青鈺出府品茶。
這還是首次。
沈青鈺詫異之餘,很快就應約而來。姐弟二人坐在綺夢樓一處廂房內,靠窗而坐,朝外望去,還能看見連綿的秦淮河靜靜流淌。“我從前不知道這地方。”沈紫言端起茶盞,示意他吃茶,“也是後來才知道的,一度不喜這名字,到了此處以後,才發現有些事情,第一眼往往容易叫人誤會。”
“是姐夫帶你來的吧?”沈青鈺難得的戲謔笑了起來,“姐姐如今也不是當年在家時的模樣了。”“那你呢?”沈紫言淡淡的笑,目光裡卻是前所未有的認真,“你可還是當初的沈青鈺?”
沈青鈺面色一僵,目光微閃,“三姐——”不必多說,顯然已經知道了沈紫言尋他出來的目的。沈紫言立了起來,開啟了窗屜子,遙遙望著遠處的景色,淡然說道:“我聽說你要納妾了,本來不該我插手,可事情這麼突然,我很想你能給我一個理由。”
“更何況,還是母親的孃家侄女”沈紫言的語氣始終淡如雲煙,然而細聽,卻不難發現其中的傷心和銳利,“不過一個月的光景罷了,真能讓你失魂落魄?”“三姐!”沈青鈺急急打斷了她的話,“不是這樣的,三姐!”
“那又是怎樣?”沈紫言猛地一轉身,雙手緊緊攥住了窗欞,投來的目光,似刀子一般鋒利。
第三百二十二章因果(六)
在沈紫言灼灼的目光注視下,沈青鈺的臉色一點點轉白,偏過頭,不敢直視她的眼睛,“總而言之,並非我所願”這句話裡面可大有文章。既然不是他所情願,那就是迫不得已了。
按照沈紫言對於柳氏的瞭解,多半是她使了什麼手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