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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顯眼的是一口精光四射的匕首,匕首之上,血跡斑然。依梨華已聽譚嘯說過昨夜的詳細經過,故此一看這口匕首,就知道這是死者用以自刎之物,不禁一陣黯然神傷!
床前素帳高懸,在幃帳兩邊,用細竹挑起一副白絹素聯,是袁菊辰親書的輓聯,其上詞句異常悽楚,寫的是:
“柵妹女俠我妻靈右
彤管芬揚久欽懿範
繡幃香冷空淚黃沙
杖期夫袁菊辰泣挽”
譚嘯不禁低低嘆息了一聲,行至靈前,恭敬地打了一躬。袁菊辰侍靈前,陪著一躬。
依梨華也行了禮,袁菊辰陪禮如前。
二人行過禮後,見菊辰雙目淚垂如珠,心知觸動了他的傷懷,俱不敢在靈前多留,忙即出來,仍到隔室。卻見春容正用白紙糊紙燈、紙人之類。全室一夜之間,竟變得如此淒涼形態,俱各傷懷不已。
譚嘯頓了頓道:“嫂夫人大殮之日是否已定?”
菊辰長嘆了一聲:“她本是宦門之女,如今雖客死大漠黃沙,卻也不可草率行事,所以……”
他雙目之中,猶自閃著淚光,頓了頓接道:“所以我想在此守三日之靈,大殮之後,再運靈至她故鄉湖南洞庭,使其能正丘首,也算盡了我一點情誼!”
譚嘯微微頷首道:“小弟識荊未久,但情誼深摯,如有差遣,願為效勞!”
菊辰搖頭苦笑道:“多謝譚兄好意,份內之事,不敢勞動他人,你的盛情我心領了。”
他微微皺了一下眉道:“你方才怎說要告辭?為何不再多住幾天呢?”
譚嘯長嘆了一聲:“老兄,仇人已經逼上門了,非是小弟怯敵,實在敵眾我寡,實力太懸殊,如不先行躲避,只怕……”
他微微搖了搖頭。袁菊辰怔了一下,訥訥道:“你是指的白雀翁?”
譚嘯搖了搖頭,苦笑道:“他只是其中之一,還有三個比他更厲害的敵人。辰兄你目前心情不爽,小弟這些傷心往事,也不必再跟你多談了,夜長夢多,我想午後就向你告擾起程!”
袁菊辰想了想,點了點頭,訥訥道:“今夜我為二位餞行,你們明晨再行如何?”
譚嘯微笑道:“不必了,辰兄你太客氣了!”
袁菊辰正色道:“請不必推辭,會短離長,此一別,我們再見面時,不知是何年何月,再者……”
他兩隻手緊緊地搓著,似乎臨時下了一個決定,慢吞吞地說:“你我一見,總算有緣,小弟有事相托,尚請不要見拒!”
譚嘯笑了笑:“既是辰兄有事相囑,我們就遲行幾日也無妨!”
袁菊辰微微笑了笑:“多謝譚兄賞光,如此,請二位自行在附近遊走不拘,我尚有事需至庫魯爾塔格山一行。”
他關照一邊的春容道:“午餐不必候我,好好招待二位客人!”
春容放下手中白紙,站起來,一面點著頭,一面問:“袁少爺,你去庫魯爾塔格山幹嘛呀?”
袁菊辰臉色悽楚道:“我要為姍妹選上好的木材,作一口棺材,另外在營盤邊採購些東西,午後就可回來。”
他對著譚嘯和依梨華欠了欠身,順手又拿起了那塊狼皮,轉身出門而去。
可是,他行了幾步又回來了,把手中的狼皮往地上一摔,朗聲對春容道:“等會兒點火燒了它!”
說完轉身而去。春容看著直髮怔,因為菊辰素日只要出門,沒有不披上這塊狼皮的,可今天怎會例外了呢?譚嘯心中當然明白是怎麼一回事,卻不說破。只嘆了一聲,問春容道:“那位過世的白姍女俠,和你們少爺相識很久了吧?”
春容一面用白手絹拭著淚,一面點頭道:“認識有十年了,我不是跟袁少爺的,是跟小姐的,她從洞庭來這裡,就帶著我來了……”
依梨華點了點頭:“你們小姐很愛袁少爺吧?”
譚嘯看了她一眼,心說這不是廢話麼!春容點頭啜泣道:“怎麼不愛?我們小姐為了袁少爺才離開家,不嫁曹翰林,情願來沙漠裡受苦,她的病就是在沙漠裡得的。啊!
小姐啊……”
她說著竟捂著臉大哭了起來。譚嘯不禁長嘆了一聲,看了依梨華一眼,怪其多此一問。依梨華很不好意思地一面給她擦著淚,一面勸道:“好啦!你也別哭了,人死了是沒有辦法的,你以後只要好好侍候袁少爺就是了!”
春容哭著搖頭道:“他不要我服侍,他說要把我送回白家去……”
她抽搐道:“袁少爺也真痴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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