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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必提它?”
可是依梨華非問不可,譚嘯被纏得沒法子,又想到袁菊辰並未有可隱瞞之處,遂邊走邊把病女與袁菊辰的血戀故事,細細地敘述了一遍。說到傷心時,二人都不禁泫然淚下。
這一段事情說完,天已亮了,可是多情的依梨華仍流著淚追長問短。譚嘯只是搖頭,回憶起昨夜病女與袁菊辰的那段生死之情,也禁不住嗟嘆不已。這是上天註定的命運,渺小的人除了領受之外,又能如何呢?
而白雀翁朱蠶的突然到來,更給他們帶來了極度的惶恐,二人細細商談之下,為了不拖累袁菊辰,二人決定整裝待行。
這時,門外傳來敲門聲,春容問道:“譚相公、依姑娘在麼?”
二人忙站起來,依梨華過去開了門,卻見來時所見的那個春容,穿著一身素白的衣服,一雙眸子哭得跟核桃似的。
她彎腰鞠了一躬:“袁少爺有請二位。”
八
譚嘯笑道:“袁兄在哪裡?我們正要找他。”
春容回身道:“請隨我來!”
只見她慢慢地在前行著,一直把二人帶到了那座白石砌成的房子前。
行到了門口,只見門前一張白紙上寫著“忌中”兩個大字。
譚嘯微微嘆息了一聲,和依梨華隨著春容,進到另一間房中。
只見袁菊辰一身白衣,呆呆坐在椅子上,看見二人進來,起身長揖道:“有勞二位了,請坐。”
譚嘯傷感地道:“袁兄,人死不能復生,你要多多保重才好!”
袁菊辰聞言,竟自落下兩行淚來,那一邊的春容更是直擦眼淚。譚嘯長嘆了一聲,依梨華也直想哭,倒是袁菊辰振作了一下,苦笑道:“昨夜之事,譚兄既已目睹,小弟也不便再相瞞了,只是白姍棄我而去,茫茫人海,生也乏趣。為遵姍妹遺言,小弟決定一二日之內即遠行而去,從此浪跡天涯,不復稱雄武林矣!”
他苦笑了笑,在譚嘯肩上拍了一拍:“所遺憾者,與兄相識未久,即作分袂,從此天各一方,過往無從,真乃恨事也!”
言下不勝唏噓之意!
窗外風沙正起。黃沙彌漫之中,似有人正在高歌那首“相別緊握手,山水為淚流”
的古詩,知情如譚嘯者,不禁為之泫然淚下!
“友情”實在是很奇怪的一種東西,相見的時候,並不十分體會出它的可貴;可是別離時,常常會覺得它的真摯和動人。一份真純的友情,有時候是不需要“言”或“笑”
去表達的,這其間常常是“心有靈犀一點通”,那真是比醇厚的美酒還要誘人得多。
也不要太小看“偶然”這兩個字,一些真誠的情誼,常常是駕著“偶然”這兩個字來作媒介的。
狂傲的袁菊辰,就是這麼和譚嘯建立了奇妙的友誼。尤其當他侃侃而談時,眸子裡閃爍著真情的光芒,使人很容易看出他內在的真誠,那是不容否認的。
譚嘯緊緊地握住他的手,道:“菊辰兄,我們很留戀你,我們也正是來向你告辭的;並且……”
他看了旁邊的依梨華一眼,訥訥道:“我們想在令友靈前弔祭一番,請接受我們真情的致哀!”
依梨華苦笑著點頭:“是的!我們深深讚佩和同情她的偉大!”
袁菊辰微微怔了一下,點了點頭:“好吧!請隨我來!”
他說著走出了這間房子,把隔壁的房門推開,回身苦笑道:“二位朋友,請進!”
他的聲音裡,充滿著悲哀。二人斂容而入,立刻為眼前的情景而驚歎了。
整個房子裡,幾乎是一色的白:白簾、白單、白燭、白綾球。
昨夜濺血的床,整個為白綾鋪蓋,那個殉情的姑娘,身著白綢殮衣,直直地躺在床上,臉上似還帶著一層薄薄的微笑。
停屍的靈堂,皆按照一般禮制,禪一、覆衾各一,繪絞皆素帛。那張停屍的靈床,也放置於堂之東,門內立有引幡,以降帛為銘旌,上邊題字為:“袁室白氏之靈柩。”
譚嘯心中暗暗感嘆不已,原來袁菊辰已把此女視為自己的結髮妻子,故稱其為“袁室”,此人之用情由此可見。
依梨華雖不懂漢人這些喪制禮節,可是看著也很是傷心,她不時偷偷地去看死人的臉,洗得白白的,頭髮也像是重新梳洗過,沒有一根跳絲。從輪廓上猜測,她生前該是多麼一個動人的姑娘啊!
靈床前有一白石矮几,几上陳著死者生前所用的幾件東西:翠鐲兩副,玉簪、銅鏡、玉梳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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