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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人看著更忍不住笑了,前行了一段,陸淵停住馬指著前面一片黑糊糊的影子道:
“那就是一片水草地方了!還好,今夜沒有商人住,平常這地方是空不下來的。”
他說著就往那地方行去,二人心中甚喜,這時地上的沙已看不見了,附近馬糞很多,蹄痕處處,可見前些時日,這地方居住過很多人馬。
三人到了地方,下了馬,見這片地方有十丈見方,一半長滿青草,一半是一個水池子。其實也不能稱水池,因水太淺,水面連草尖都遮蓋不住。
陸淵笑道:“這附近就只有這一處地方,叫飲馬湖,水渾,牲口能喝,人可不行,二位意思怎麼樣?”
譚嘯笑了笑,滿意地道:“這地方很好,謝謝你了!”
陸淵咧嘴笑了笑,抱了一下拳:
“那麼我得回去了,二位水帶得還夠麼?要不明天一早,我派人送水來!”
譚嘯想了想道:“那不必了,我們水還夠,你們住處既遠,來去太費事,算了!”
陸淵笑道:“費事有啥?誰教我交你這個朋友呢!”
說著他嘿嘿一笑:
“真的,朋友你貴姓呀?大名怎麼稱呼?”
譚嘯見他愈來愈顯得親熱,人家既問,自不便不答,當時一笑:
“我名叫譚嘯,這是我義妹依梨華。”
陸淵連連抱拳打躬道:“久仰!久仰!譚兄,方才你那一手活,可真厲害,大個子的手我看八成是好不了啦!”
譚嘯臉色微紅笑道:“方才我太冒昧了,陸兄回去關照那位朋友,囑他把那隻傷腕在熱醋之中浸泡,有兩三天也就好了!”
陸淵笑道:“足見高明!謝謝!”
說著又朝依梨華抱了一下拳,窘道:“姑娘還要原諒在下方才出口不遜,我這張嘴,是狗嘴裡吐不出象牙來。”
依梨華用腳踢了一下地:
“過去的就算了,還有,那地上的兵刃,你們撿起來算了。”
長毛陸淵雙手連搖,訕笑道:“唉喲……快別提了,打死我我也不敢呀!我腦袋還想留著吃飯呢!謝謝姑娘的好意!”
依梨華皺了一下眉:
“我們見了宮前輩,不提還不行麼?”
陸淵還是搖手,一面賠笑道:“不行!不行!這事情我已經來過一次,宮老爺子原諒了我們,說下一次……嗯!”
他咧了一下嘴,真有點“不寒而慄”的味兒,再次抱了一下拳,翻身上了馬,把手中馬燈,掛在了鞍上,雙腿一夾馬腹,口中叱道:
“得兒!走!”
那匹馬潑刺刺就竄向沙漠中去了。譚嘯笑了笑,搖頭道:“還會有這種事,這老猴王到底是誰?”
依梨華笑道:“還會是誰?不就是那騎駱駝的老人嘛!想不到你真猜對了,他真是一個異人!”
譚嘯怔了一會兒,苦笑道:“此老既肯贈鈴,日後少不得還要見面,那時倒要好好與他交一交了!”
二人說著遂找了一處適當的地方紮下了營帳,二人雖說已定了夫妻名份,可是形跡上並不敢過於太接近。在帳篷裡,他位用一道羊皮分成兩隔,各人睡一邊,互不侵犯。
一夜酣睡,天快亮的時候,譚嘯醒了,聽見沙子被風吹起來,打在帳篷上的聲音,噼噼啪啪,就像下小雨似的,他不由枕著雙手,暗想著幸虧睡在帳篷裡,要是睡在沙地裡,也許被沙給活埋了。
遠處還有狼叫的聲音,十分悽慘,令人意味到,沙漠裡實在很可怕。
他起來披上衣服,鑽出去看了看三匹馬,倒都垂著頭站在樹下面,嗖嗖的風很冷,逼得譚嘯又鑽進了帳篷,他開始坐起來練內功中的吐納之術。
這種功夫,十年以來,他一直沒有丟下過,所以他外表上看起來,永遠是那麼斯文。
事實他已是深深領悟了內功中的精髓。
運了一陣功夫,聽見隔著一層羊皮幔子的依梨華也醒了,先是窸窣的穿衣之聲,過了一會兒,又有長長的吐氣之聲。譚嘯知道這姑娘也是在練一種內功,可見那武功一道,雖是各門傳法不一樣,但高深的功夫,都是先由洗髓、易筋、運氣著手的。
他們練功夫的時候,彼此誰也不吵誰,一個時辰之後,他們差不多練好了,這才走出帳篷,這時天色不過才微微透一些灰白色。
依梨華找出盆,在水池子裡盛了些清水,先讓譚嘯洗臉漱口,然後自己才梳洗。
水很冷,冰得手指貓咬似的痛,但他們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