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桂春明點了點頭:“是的,他已經死了!”
他不大好意思地咳了一聲道:“大師,小徒譚嘯之仇,也算報了,嚴格地說這筆仇,與大師與晏星寒老兄,是沒有多大相關的。”
劍芒大師忽地站起,冷笑道:“貧尼等四人,皆是當初逼死羅化兇手,朱、裘二道長既死,貧尼等二人豈能怕死貪生?桂大俠你此言可有些不對了!”
言下真是一觸即發之勢,可是桂春明卻不慌不忙地笑著再揖道:“大師請暫息雷霆,此事本與大師及晏星寒無大關聯,羅化之死說來也有些自找。只怨其早年與各位結冤太深,九華山嶽家祠堂濺血之夜,老夫親窺近側。如非大師及晏星寒當時一仁之念,焉會留有譚嘯今日性命?所以……”
他嘻嘻一笑,接道:“以大師二人當初對小徒之恩,正可以抵銷那件罪過,大師—
—”他正色道:“大師乃一出家有道之人,自不願再以佛門淨身,二次沾染所謂不必要的仇殺血腥吧?”
這幾句正氣磅礴的話,直把劍芒說得目瞪口呆,她臉上紅一陣白一陣,半天說不出話來。一旁的太陽婆含笑道:“非但如此,即使小徒依梨華的仇隙,也可一筆勾銷。大師你是明白人,又是有道之人,何必較真呢?俗雲冤家宜解不宜結,況且我們從前還有交情,大師你說是不是?”
劍芒不由直直地坐了下來,面色慘白地長嘆了一聲道:“以二位施主之見呢?”
桂春明正色道:“大師佛門齋戒之身,自應早避塵俗為妙,況且此事已了!”
劍芒不禁苦笑了笑,目光向二人轉了一轉,似有無限傷懷,卻又似大夢初醒,少停才點了點頭,冷冷地道:“西風欺人太甚,貧尼可否請出一見?”
太陽婆呵呵笑道:“大師,這也不怪他,是我們讓他如此做的。他如今武功已廢,無異常人一般,大師不必再責難他了!”
劍芒銀眉一挑,倏地起身道:“既如此貧尼告辭了!承蒙開導,足見盛情,自無顏在此多留,這筆冤仇自此一筆勾銷,貧尼去矣!”
她說著雙手合十,深深朝二人一拜,大步向門外行去。太陽婆挽留道:“大師……
你有此見解,足見高明,你……還是吃了飯再走吧!”
劍芒駐足回首,微微笑道:“多謝盛情,貧尼自慚得很,還是早去得好!二位施主如有緣,他年在中原尚有會面之日,至時再面致謝忱吧!”
她說著徑自邁步出門,桂春明和太陽婆送出門外。南海一鷗微微笑道;“老夫語出至誠,如有冒犯,尚乞海涵,大師請多珍重!”
老尼已步出十步之外,聞言回頭一笑:“桂大俠太客氣了!”她轉過身來苦笑道:
“貧尼只求二位施主,對晏兄不要見逼太甚,如能……”
桂春明插言笑道:“大師請放心,我等必定盡心予以開導,絕不傷他……”
劍芒聞言微微一笑,雙手合十道:“阿彌陀佛!施主果能如此,功德無量!”又向太陽婆看了一眼,道了聲:“後會有期!”身形騰起,輕輕落在她那匹雜花馬鞍上,一徑順著小徑策馬如飛而去。
二人目送著她消失之後,不禁相視一笑。桂春明大聲道:“走!上大泉找晏星寒去!”
自從劍芒大師走後,在“留客老店”中的晏星寒,感到更冷清更寂寞了。本來也是,原本四個人,現在一個個的都走了,而令人奇怪的是,每一個人,只見去,卻不見回來。
白雀翁朱蠶自不必說,可是裘海粟呢?再說劍芒大師吧,她去了也兩天啦,算著也該回來啦!最令人不解的是,西風明明說,常明已經押著依梨華來了,可是也沒有個人影。
晏星寒老頭子一向是最有涵養的人,這時也感到有一些受不住了,可是他怎麼也想不到會有什麼不幸的事情。他把自己深深地鎖在房內,每天除了和銅錘羅說幾句話外,一直陷於深思之中。
這所小客棧的掌櫃,名叫斯特巴,是一個會說幾句漢語的回回,矮矮的身材,身上汗毛很濃,滿臉絡腮鬍。說也奇怪,他惟一的嗜好,不是抽菸,而是吃煙,就是把一種本地產的菸葉子,放在口中嚼食。當然,只是嚼食煙汁,剩下的渣子,還是要吐出來的。
這種嗜好,送了他一口黑牙,還有對人談話時那種令人皺眉的煙臭,每當他津津有味地嚼著菸葉時,看到他那順著口角流下的黃湯,真能令人把三天的陳飯都嘔出來。可是你嘔你的,他還是嚼他的。
現在,斯特巴正靠在大門,嘴裡嚼著這玩藝兒。
他眯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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