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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晌,才聽虯鬚追魂孟全武輕嘆一聲道:“唉,放眼當今武林,何來這等後輩?”
那個黑白陰陽臉的大漢,突然驚道:“哎呀,莫非就是那小子來啦……”
話聲未了,各人都被驚得連連退數步,一臉惶極之色,突聽那個滿臉大麻,凹鼻缺唇的大漢說道:“二哥說得正對,很可能是那小子找上門來啦,大哥,我們還是早些回去,報與堂主知道,也好有個準備。”
接著,數聲沉喝,眾人閃幌而逝,山道上又恢復了原有的寧靜。
少年嶽騰,放馬奔了一程,方停下馬來,隨著又將那青年抱了下來,為他察看傷勢,但見那青年有些昏迷不醒,不禁有點兒驚惶失措,不知如何是好。
許久,才聽他自言自語道:“我何不以推宮活穴之法,為他治療一下試試……”
於是,將那青年平放地上,自己立刻功行雙臂,在那青年身上推按起來,由於這是他初次救人,所以心情不免有些緊張。
這是忽聞前面有個蒼老的聲音說道:“賊,賊,這年頭遍地是賊,偏偏有人要多管閒事。”嶽騰驀聞人聲,心頭微驚,不由抬頭望去,此時雖是初更時分,但正值二月中旬,皓月皎皎,四周景物,仍然一覽無遺。
只見從前面林中,踉踉蹌蹌走出一位瘦小老兒,這老兒生得甚是奇特,既矮又瘦,活象個三寸釘兒,手捧大紅葫蘆,一面嘻嘻傻笑,一面對嘴連傾,許是這老兒已經喝醉,要不然怎會如此步履不和穩,踉蹌連連。
嶽騰見只是這麼一位,毫不起眼的小老兒,自然寬心大放,旋又繼續俯首運功……那倒地青年,雖負重傷,但始終均不曾昏迷,如今聞聲知人,不禁心頭猛震暗道:糟糕,剛離虎口,又遇剋星,這老人一來自己是非糟不可。
他雖是暗暗驚恐,但他一向城府甚深,心機,膽識,均屬過人,於是仍裝著昏迷不醒之狀,希望在這少年的庇護下,能僥倖逃出生天。
嶽騰是初走江湖,而又在抬頭望那老兒之際,故對青年這種偽裝,絲毫不覺,驀然,那老兒又是幾個踉蹌,已來到嶽騰面前。
將那大紅葫蘆對嘴連傾了幾大口嘻嘻笑道:“好酒哇,好酒,小娃娃,你要不要喝?”嶽騰仰首望去,只見那老兒兩眼眯成一條縫,望著自己嘻嘻傻笑,幾根微黃老鼠須,當真是醉態可掬滑稽突梯,逗人好笑得緊。
也許真是好酒,立刻清香四溢,甘味橫生,連從不喝酒的嶽騰,亦不禁連吞清水,但他畢竟只向老兒微笑的搖搖頭旋又繼續運功,驀地裡那老兒又是一個踉蹌,腳尖所向,正是倒地青年頭頂的百匯大穴。
變起倉促,事生肘腋,怎叫嶽騰不驚得一愕,“啊。”聲之中,伸手向青年頭頂百匯大穴護去,哪知老兒踢出去的腳尖原式不變,僅微微向上一翹,直向嶽騰的丹田大穴。閃電踢來。
這動作看似毫不經意,事出無心,而且老兒仍在醉眼迷糊,嘻嘻傻笑,但嶽騰卻不由驚得猛震,一面氣納丹田,護著要穴,一面功行右臂,翻腕疾截,他這應變之勢,可謂神速至極,誰知老兒腳尖微偏,避過嶽騰這掌疾截,轉向側擊,並道:“小娃娃,別怕,我只是搔搔你的癢兒。”
果然,一股不輕不重的力道,正搔在他的笑腰穴上,害得嶽騰不禁哈哈一笑,頓時俊臉微紅,好生尷尬,他自離師下山以來,何曾受人這般愚弄,氣憤之下,大聲喝道:“醉鬼,你……”
但聞老兒介面笑道:“醉鬼又有什麼不好,我老兒只是酒醉心不醉,不象你這個糊塗娃兒,不分善惡,不辯黑白,枉行俠義。”
話聲剛落,又將大紅葫蘆對嘴連傾起來,喝得咯咯有聲,至此,嶽騰方知這老兒不是簡單人物,自然那種酒醉樣兒,也是佯裝。
但他一則因年齡幼小,不解世故,再則又因生性倔強,總覺得被老兒無端戲弄,是件奇恥大辱之事,一時羞憤難忍,故對老兒話中之意,未於深思,立刻暴喝一聲,右臂倏翻,信手揮出一掌。
別看他這一掌只是信手揮出,立刻勁風猛湧,力浪如潮,威力範圍足可廣及三丈,這老兒雖是武林名宿,但見嶽騰這掌來勢,足可開山裂石,亦是不敢硬接,趕緊腳下一個踉蹌,方脫出嶽騰掌力範圍以外,嶽騰見自己一擊未中,正欲再行出手,哪知老兒已於嘻笑聲中,奔入林中去了,沒有再見人影。
只因他初走江湖,毫無經驗,故對老兒剛才脫出他這一掌的身形步法,未予注意,致讓對方從容走脫。
他正欲站起身來前去追趕,忽聽倒地青年長長吐了口氣,於是俯首問道:“兄臺現在覺得好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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