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部分(第2/4 頁)
就像分手之前那樣。”
在說這句話的時候,顧非宸彷彿若有所思,其實就連他自己都懷疑自己已經失去了理智。可是他捨不得放開手,手指流連在那滑膩瓷白的肌膚與櫻花般粉嫩的嘴唇之間,他發現自己竟然捨不得離開。
二十歲的秦歡,那個笑靨如春風化雨般嬌俏美豔的秦歡,那個喜歡賴在他身旁、如同一隻慵懶小貓般撒嬌的秦歡……每一個從前的影子,都在今夜與眼前這個女人不斷重合,彷彿影片倒帶,明明都已經過去,明明不該想、不能像,他卻又統統重新憶起了,並且忽然無法放任這樣的美好再一次從自己身邊溜走。
商場上腥風血雨這麼多年,他深諳談判技巧,這時候卻用在她的身上:“半個月。把以前沒做完的事情繼續做下去,半個月之後,你會得到你看中的東西。”
“……就這樣?”她的眸子猶如黑色的水晶石,在燈下幽幽閃爍,彷彿正穿過他,看著某個更深更遠的方向。
這是他第一次看不出她在想什麼。他頓了頓,淡淡的說:“就這樣。”最後一絲理智也徹底失去了,他這才發現,這個女人總有辦法讓他變得連自己都不認識自己。
而她依舊靜靜的,秀麗的眉眼間彷彿籠著一層霧。直到桌上的檯鐘極輕地跳過下一個整點,伴隨著那一點細微的聲響,她才點了點頭,聲音極低極輕,猶如陷在夢裡,甚至令人懷疑她此刻是否還清醒著。
可他到底還是聽清了她說的話。
她說:“好。就像我們從來沒分手那樣,半個月。”
她居然對他笑了笑,笑容也像籠在輕霧裡,美得令人窒息:“你說話要算話。”
“我知道。”他眸光不覺一動,低聲答應他。
這樣的一瞬間,他竟真的以為六年前的秦歡重新回來了。
這天半夜,突然淅淅瀝瀝下起了小雨。
秋季的第一場雨終於到來了,打在窗沿上,其實只是極小的聲音,但還是將秦歡驚醒了。
她在黑暗裡睜開眼睛。
藉著窗外的那一點微光,只能隱約看到身旁男人的輪廓。他似乎睡得熟了,呼吸勻停,一隻手臂正在她的頸下,另一隻則攬著她的腰。
可大約就在兩個小時之前,他還精神熠熠,在那短暫停頓的時刻,昏暗中他自上而下俯視著她,眸光又深又亮。他的吻卻很細,就像此刻窗外的雨點,掠過她身體的每一寸領地,彷彿極有耐心的挑逗,燃起一簇簇火焰,直到她不自覺地弓起身體求饒為止。
他的技巧很好,記性也好,哪怕隔了這麼久,他仍然記得她的所有習慣,所以很快就讓她醉生夢死,彷彿整個人墜入雲霧裡,茫然四顧,卻無法憶起此刻所在。
她是真的忘記了。
在他進入的那一剎那,她全然忘了自己是誰,也忘了他是誰,更忘了自己答應這場交易的初衷。他們之間的年年歲歲、恩怨糾纏,那些曾經在無數個日夜將她折磨的心力交瘁的愛與恨,都在這一刻被拋在了雲霄之外。
她感受著他的體溫和衝擊,每一下都彷彿撞進靈魂的最深處。他的手扣住她的肩,那樣用力,彷彿生怕她下一刻便會化作輕煙飄走,又似乎要將她整個人都嵌入懷裡去。
最後一切結束了,他低下來親吻她的嘴唇,他的額上覆著薄薄汗水,在黑夜裡亮晶晶的。而她還有些迷糊,便下意識地抬手去擦拭。
只是這樣的動作做到一半,才彷彿突然醒悟。
她的手就這樣僵在那裡,他聲音微微低啞,問:“怎麼了?”氣息就縈繞在頸部,在這樣的夜裡,似乎有著無盡溫存。
她搖頭,說:“沒什麼。”是真的不捨,只因為太難得,曾經最美的夢境如今觸手可及,讓她連破壞它的勇氣都沒有。所以她放任和縱容自己,同意去做一件極度危險的事。
彷彿飲鴆止渴,喝下第一口之後,甜美的毒液便已侵入百骸。
這筆交易,到底是誰在欺騙誰?
她覺得自己就像受到蛇的引誘的夏娃,在點頭同意的那一刻起,就已經墮入萬劫不復的深淵,再也怨不得別人。
寂靜的黑夜裡,她將手掌停在他的臉上,閉了閉眼睛,突然叫他的名字:“顧非宸。”
“恩?”
“……這是夢嗎?”
她閉著眼,喃喃猶如囈語,大約他沒聽清,因為直到睡著為止,她都沒有等到他的回答。
窗外雨勢漸濃,睡意卻已經全消了。
她其實一直都明白的,這只是一場夢。因為他提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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