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乘轎了。寧陽等人下轎時天已經陰沉得幾乎讓人誤以為是晚上,廊上的宮燈已經點上,奶孃帶著兩個小太監,手裡拿著幾把油紙傘等在亭子裡。
“奶孃怎麼來了?月桂呢?”寧陽一見月桂沒跟來就覺得事情有些不同尋常,以往奶孃是很少出西憙閣的,有什麼事都是吳英和月桂出來辦,像是送傘這樣的事本不該奶孃親自來的。
吳英也是宮裡的老人了,見奶孃眉目間多有惶恐和焦慮之色便知是出了事,忙問道:“可是宮中有事?”
奶孃這才道:“幾位公主,回宮的請安怕是不成了,還是先去東西閣裡坐著吧。兩刻鐘前,皇后娘娘從芷蘭宮裡回宮的路上滑了一跤,只怕是要早些臨盆了。事兒來得急,閣裡的宮人都調去殿上候差了。”
“什麼?”連同永陽在內,眾人都驚呼一聲,撐了傘便往慈仁宮裡趕去。
事情要往回說起。若是下午永陽同意讓陳王夫婦請諸葛端雲來梅園聽戲的話就會發現,諸葛端雲下午並沒有回別莊,而是留在了芷蘭宮。原因是上午他去芷蘭宮思祭長公主時,皇帝也去了芷蘭宮。兩人不論君臣只談家事,皇帝也似乎非常緬懷過去長公主住在芷蘭宮的日子,與諸葛端雲說了許多長公主兒時的事情,連同午膳也是在芷蘭宮裡用的。
這是自柔妃過世后皇帝頭一回踏進芷蘭宮,元皇后得知訊息後便命御膳房燒了幾道據說是當年長公主在宮中愛吃的菜品,親自送到了芷蘭宮,閒聊間也談起了與長公主在一起的事,午膳也就留下一同用了。膳后帝後與大夏端王又談了好長時間,直到天有些變色,皇后才起身回宮。不想半路上便天降急雨,今日又因是見帝王而沒帶雲姑,身旁只帶了趙宮正等幾個宮人,快到慈仁宮時竟不甚滑了一跤,趙宮正雖攔了一把,皇后卻仍然磕碰著了,已有七個多月的身子立時疼痛不止,看樣子怕是要早產。
寧陽等人回到慈仁宮裡時,只見得趙宮正跪在瓢潑大雨裡,哆嗦著身子嘴裡不停地念叨著什麼,像是在告罪又像是在叨嘮著經文。滿殿的宮女端著巾帕熱水盆子進進出出,臉上無不帶著幾分惶恐。這也難怪,早產在古時絕算不上一件吉利事,若是皇后與龍胎平安倒還好,若是有個閃失只怕滿殿的宮人都要跟著賠上性命。
安陽第一個往殿裡跑,嘴裡喊著:“母后!母后怎樣了?”
雲姑見了將她攔了下來,見寧陽永陽和純陽也來了,便道:“公主們稍安,太醫已經來了殿上,皇后娘娘的情況已經稍穩,只是今日怕是要臨盆了。請恕奴婢斗膽,公主們畢竟是姑娘,不宜在殿上待著,便是入了殿裡也幫不上忙,不如先到閣裡坐著吧。外面雨勢正急,可別淋著了。”
雲姑性子淡漠,處事卻是沉穩,元皇后向來以她為心腹,平日裡便是公主們見了也要給幾分面子,加上她話說得有道理,永陽便先一個點了頭道:“那好,我們便去四妹妹的東崇閣裡坐等著,母后稍好些了可一定要來報我們。”
雲姑應了,幾人這才到安陽的東崇閣裡坐下。因為來時的路上走得急,裙角鞋子都溼了,雖是夏時,可雨天裡的風吹著了也容易著涼,幾人的隨侍宮女商量過後,決定各自回宮去取乾爽的衣裙來換上,也順路稟告德妃和李充儀一聲,皇后安然誕下龍嗣前她們都得在安陽這裡坐著。
安陽隨奶孃回屋換衣服的時候,寧陽道:“我離得近,這便回去換吧。”
奶孃卻道:“外面雨急,雖是幾步路的事兒,可也難免換了再溼了,公主且在這兒坐著吧,奴婢去給您拿來就是了。”寧陽見奶孃的鞋子裙角也溼了,便道:“奶孃也拿件乾爽的衣裙換上吧,可別著了涼。”奶孃笑道:“謝公主體貼,只是公主們坐著的殿上哪有奴婢換衣裳的道理?再者奴婢以前是莊戶人家,身子鐵打的,溼了鞋子罷了,不會著涼的。”永陽聽見了道:“難得三妹妹心善是個憐下的,奶孃便應了吧。這殿外的院子裡不是有宮人住的屋子麼?去那裡換就好了。今兒母后臨盆,宮裡哪個人病了都不吉利。”奶孃這才應了退下。
稍時,奶孃回到殿上,帶著寧陽去安陽屋裡換了身蜜合色蝴蝶結子的衣裙,回到殿上過了一會兒,永陽和純陽的隨侍宮女才先後回來,待二人也換好了衣裳,安陽命宮娥做的薑湯和點心也端了上來。幾人喝了碗薑湯,身上的溼氣才覺得去了一些,只是坐著各吃了些點心,彼此無話。只覺得這殿裡宮燈晃晃,更襯得遠處院子外頭黑沉沉一片,大雨澆灑的霧氣裡隱約能見到匆匆而過的宮女身影和時斷時續的女子吟痛聲,聽得人心焦。
“西瑾,你去那邊瞧瞧,看母后好些了沒?”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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