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部分(第2/4 頁)
、子女、父母或其不管是什麼人以外,什麼都不再重要,生活中不再有歡樂。”
與尼克見面吃午飯時,他臉上又有了一些血色,眼睛裡又有了一些生氣,行動自由了一些,不再被痛苦束縛。然而,他依然佝僂著背,情緒低落。
對於有些人,這個——他的無神論,來自父母的禮物,至少來自我……是足以解釋尼克的問題的。我不相信任何單個的因素會改變他的命運,但誰知道呢?然而,如果相信上帝或有著宗教的養育能夠預防吸毒成癮,那又怎麼解釋所有那些有著宗教背景和信仰卻成癮的人呢?虔誠的人並沒有倖免啊。
沒有表示非常關心或者不真誠,我試圖提出一種他能想象為更高力量的方式。儘管我沒有用宗教來養育他,但他的成長過程中並不缺乏一套道德價值觀。我父親曾經解釋過他關於上帝的概念: 我們內心的那個“平靜的小聲音”——我們的良心。我不管他叫上帝,但卻相信我們的良心。聽那個聲音的時候,我們就做正確的事情。當我聽它並遵照它行動時,就更有同情心、更有愛心、沒那麼自我陶醉。我告訴尼克,那就是我的更高力量。
他無動於衷。“狡辯!”他說,“全是廢話,這是一個大謊言!”
我們和尼克談起那天上午和上週的講座,我問他同不同意成癮是一種疾病——而且他得了這個病。他聳了聳肩說:“我不過是反反覆覆。”
“如果有個開關被按下,那是什麼時候發生的呢?”我問道,“在伯克利嗎?”
“更早,早得多。”
“更早多少?你第一次吸大麻葉的時候?”
過了一會兒,他說:“也許是在巴黎吧。”
我點了點頭,記起了那次的潰瘍,問道:“在巴黎發生了什麼事?”
他承認大學裡的語言課競爭不過市裡其他吸引人的東西,包括大量能夠輕易得到的酒,法國招待根本不認為給十六歲的少年上酒有什麼不妥。結果,尼克在那裡的大部分時間都花在仿效他的醉酒英雄們。“有一天夜裡,”他說,“我醉得那麼厲害,以至於爬進一艘系在塞納河岸邊的船上,昏了過去。我睡在那裡,第二天才醒過來。”
“你可能被殺呢。”
他兩眼望著我,陰沉地說:“我知道。飛回家時,我在行李箱裡偷偷塞了幾瓶酒,但它們只維持了幾天。我感覺糟糕透了。在巴黎,我每天晚上都去酒吧和俱樂部,喝他媽的一牛屎堆的酒,但回到家裡,我只有十六歲,一個高中生,與你們這些夥計住在一起。”他低下了頭,“太奇怪了,我無法弄到酒,於是我只好每天抽大麻葉,雖然不一樣,但更容易弄到。”書包 網 。 想看書來
第三部 無論如何(10)
“那烈性毒品呢?”我問道,不肯定自己想聽到答案。“你什麼時候開始的?”
“記得我高中畢業的那個晚上,我和朋友們燒烤後離開了嗎?”他兩肘撐在桌子上坐著,“我們去參加的那個晚會有搖頭丸,我吸了一點兒,飛了起來……打那以後,我就找到什麼吸食什麼——”他抬起頭來,“直到冰毒……”
我們,病人和家庭成員,又一次聚集在大會議室裡,參加下午的小組課程。更多的椅子從一個壁櫥裡拿出來容納五十個左右的聽眾,圓圈順著牆壁延伸成一個蜿蜒的長橢圓形。一個顧問引導著課程,像往常一樣,以圍繞整個房間的介紹開始——一個充滿厭惡、傷心和憤怒的房間。
“我滿腦子只想著我女兒,無法不想她,做夢都夢見她。我能怎麼辦?這事兒佔據了我的生活,人們要我放棄,但一個人怎麼能夠放棄自己的女兒呢?”說話者哭了又哭。她女兒坐在她身邊,滿臉木然。
輪到尼克時,他說道:“我是尼克,一個癮君子和酒鬼。”
我在這裡和舊金山的其他課程,以及我和尼克一起參加的兩三個匿名戒酒會上都聽他這樣說過,但這話還是強烈地刺激我的神經——我兒子是一個癮君子和酒鬼!承認這個事實肯定是極其艱難的,所以,聽他如實承認令我心裡充滿了某種驕傲,但他真的相信它嗎?我不相信,無法真的相信。
與舊金山老維多利亞聚會的那些人相比較,聖海倫娜的人穿得好一些,儘管一個年邁的婦人看上去似乎幾小時之前大概是街上的一個無家可歸者。小組治療以病人及其家人分享故事和偶爾彼此評論的方式而展開。那個老婦人震驚了我,她用一種粗啞的聲音解釋說:“我有碩士學位,是一個老師,一個好老師,我認為。”她停下來,空洞地盯了一會兒前面,“我曾經是一個好老師
本章未完,點選下一頁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