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尤利西斯》的主角之一。……譯者注存在於一個故事之中也許更適合他?
旁觀者。故事的線索。一切事件的見證者以及局外人。
那個冷感而又過分矯情的歐洲人令布魯斯頭疼。歐洲,大陸人種,年深日久,堅硬的大陸,一切已高度發展,一切已成定局。然而美國……美國的土地仍新鮮柔軟,日頭仍野蠻炙人,雨水仍肆意氾濫……那是生命的氣味……不是麼?
破詩一首
獻給
沒有光線穿透的黑夜 我的城是一片濃黑
白天它是夢之子 卻與竊賊與*為伍
就此背叛了自己的父親
它是居住在貧民窟的乾癟老頭 進食的當口假牙發出刺耳敲擊聲
既無愛侶 也沒有情人
日日拿咒罵自己作為消遣
只落得從陰溝撿菸頭 了此殘生
我的城座落在屋脊之上 將拜訪他的女子無情扔向一堆亂石
目擊者證實說她的確墜落了
曾有這樣一個男人怒氣衝衝 因為他的妻子對他不忠誠
我的城坐落在他的毛髮裡 他的眼神裡
他呼吸 是呼吸著我的城
世界上有許多的城
沉睡的 站在泥濘之中的
我的城乖戾疲憊又神經兮兮
儼然愛人已死的怨婦
匍匐爬行在前廳 往門背後偷聽
我還是無知於 我的城究竟是什麼
我的城是勞累人群唇間那染了傷寒的吻
我的城是井中掙扎而出的一聲夢吟
布魯斯拋棄了芝加哥,來到河邊靜夜之下的這個小鎮,難道是為了從這溫柔綿軟的河灘上,尋找某種救贖嗎?
也許布魯斯尋求的是這樣一種東西:想象一下,在那渡船上,那陌生的異鄉客最終對著母親開了口,他說:“讓我來告訴你,女士,你不會活多久,也不會再有孩子了。我知道關於你的一切,包括你所知的、你所不知的和你根本無由得知的。”
也許布魯斯尋求的,正是這樣一個時刻:在這個時刻裡,人群之中能夠走出一位救世主,說出那個答案,那個人人都在尋找的答案。雖然希求由他人解答自己生命核心的疑難雜症是一件多少有些愚蠢的事情,但是,這不正是我們每個人在某些時刻都默默期望的嗎?
布魯斯的思維很活躍。離開波妮絲後,他的腦部活動量達到了空前的水平。雖然純粹的腦部活動不能帶給他任何實質性的進展,但考慮到離家出走……以撇妻作為代價……並未像自己預計的那樣無聊,這也算是賺著了。站著刷輪子並不費事。尤其是熟練了以後。幾乎可以在工作的同時思考任何問題,想象任何場景,而不用再去留神手上的活兒。時間過得很愜意。淳樸的斯龐齊以孩子的勁頭把玩這輪子,有時閒話家常,有時諄諄教導布魯斯應該如何將油漆精確而優雅地落到輪子上。這是布魯斯生平頭一遭學會了一門手藝活,而且還能幹得挺好。
如果一個人能像斯龐齊使刷子那樣駕輕就熟地運用自己的思維、情感和想象力……那他是不是就能算個藝術家了?也許,布魯斯脫離自己的妻子和那幫話裡話外儼然自己已然是個藝術家了的男男女女,正是為了尋求藝術?他和湯姆·威爾士之流對那些“藝術青年”懷有莫可名狀的鄙夷,也許正是因為對於藝術,他布魯斯有著自己的見解。“裝逼”和搞藝術肯定是有區別的。這也許就是他回到舊港來的原因吧。在這裡,在孩童時代的場域,也許有他遺失了的一部分記憶。
暗笑 第十四章(1)
第十四章
週六傍晚布魯斯同斯龐齊一道走出廠房。那個鬱鬱寡歡的同事在他們之前就急忙趕回家去了。如你所知,並沒有說再見。為此,斯龐齊衝布魯斯擠了擠眼睛。
“他回去查崗呢。怕他老婆跟毛頭小子鬼混去了。那小子總是下午去她那兒。倒不用擔心他會把那婆娘拐走……要是他提出來,那婆娘肯定馬上答應,眼睛都不帶眨一下的。可他不可能提……那樣一來就必須養活她,誰都不想惹上這種麻煩。就讓她丈夫養著她豈不更好?”
上帝作證,老傢伙這張嘴壞透了。可布魯斯仍覺得他淳樸,覺得他的言行裡都有鮮明的男人味。而這,連同高超的手藝,都是斯龐齊引以為傲的東西。他對於任何不能三下五除二把女人搞定的男人都懷有直接的、銳利的以及強烈的鄙視。他的這種鄙夷很明顯已經穿越了空氣抵達了那個總是陰沉著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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