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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多重?讓人死而復生。人間為情而死之人,回不得人間,是因為其情不真,其情不深,其情不切之故嗎。
我深信了這故事,我料定喚不回的,畢竟不是真心,丟失了的也必是有意的。
讀著讀著畫,一下子跌到了故事裡頭,這畫的縕籍與厚重來自故事本身,而畫就那麼簡筆勾勒,恍恍地表達了那一縷幽淡的美,其畫意在故事之中,也在故事之外,就那麼融和在了一起,恰到好處,就如同那一枝嫩柳開在梅關的淡陽中,溫暖得有情有誼。
階下寸草,亭前湖石,都是沉吟,似有一段故事;那一段愁一段痛一段痴迷,恍然間亦有牡丹亭上花氣襲人的一覺春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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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 原來奼紫嫣紅開遍(圖)(1)
小時候看過越劇電影《紅樓夢》。現在已不記得那個演林黛玉的人是誰,但她給我的印象相對來說是最深刻的,那時還太小,只看裡面的錦繡羅衣下的俊男淑女。只記得夜色初涼時,越劇的柔媚悲情傳過黑夜的長空,如那枝上的一滴夜露,顫顫驚落。音麗而思深的吳儂軟調,正合了紅樓中人的痴怨,千般柔情盡在寶玉這一句“林妹妹”,熱絡而知心知意,哪一種說不出的委曲與憐惜,讓旁人也為之溶化。夜靜而幽深,唯有她“黛淺含顰,香殘棲夢,子規啼月。揚州往事荒涼。”
銀幕上的黛玉婉順而敏慧,知禮而懂得退讓,言行舉止適份合度,從不在人前張揚。因為這部電影,我才開始看《紅樓夢》。後來看完書,才知演員把握的黛玉也不過五成,不過這五成現在感覺起來還是比較精準的,有一種嫋娜清逸之風情,有些神似。但是太多個性的東西,是她沒有演繹出來的。後來的影視劇,林林總總,都看,但對於黛玉,印象都很模糊。黛玉她是人如夏日初花,因韻而勝。
世人總是誇大黛玉的多愁善感、遇人待事那一點刻薄,其實那是她內心壓抑而無人訴說。可她人性中最靈性最本真的東西往往被人忽略,這即是黛玉的天真慧黠、善雅謔。黛玉心慧而言巧,這原是她內心中最真的東西,她原不是像人們想得如此多愁。黛玉的俏謔正如寶釵所說:
“世上的話,到了鳳丫頭嘴裡也就盡了,幸而鳳丫頭不認得字,不大通,不過一概是市俗取笑,更有顰兒這促狹嘴,他用‘春秋’的法子,將市俗的粗話,撮其要,刪其繁,再加潤色比方出來,一句是一句。”
如第四十二回“蘅蕪君蘭言解疑癖 瀟湘子雅謔補餘香”中,李紈邀大觀園眾女兒及寶玉等要在稻香村商議起詩社之事。
黛玉寶釵往稻香村來,見眾人都在那裡。李紈見了他兩個,笑道:“社還沒起,就有脫滑的了,四丫頭要告一年的假呢。”黛玉笑道:“都是老太太昨兒一句話,又叫他畫什麼園子圖兒,惹得他樂得告假了。”…………李紈道“我請你們大家商議,給他多少日子的假,我給了他一個月他嫌少,你們怎麼說?”黛玉道:“論理一年也不多。這園子蓋才蓋了一年,如今要畫自然得二年工夫呢。又要研墨,又要蘸筆,又要鋪紙,又要著顏色,又要…………”剛說到這裡,眾人知道他是取笑惜春,便都笑問說:“還要怎樣?”黛玉也自己撐不住笑道:“又要照著這樣兒慢慢地畫,可不得二年的工夫!”眾人聽了,越發鬨然大笑,前仰後合,只聽“咕咚”一聲響,原來是湘雲伏在椅子背兒上,那椅子原不曾放穩,被他全身伏著背子大笑,他又不提防,向東一歪,連人帶椅都歪倒了,眾人一見,越發笑個不住。
寶玉和黛玉使個眼色兒,黛玉會意,便走至裡間將鏡袱揭起,照了一照,只見兩鬢略鬆了些,忙開了李紈的妝奩,拿出抿子來,對鏡抿了兩抿,仍舊收拾好了,方出來,指著李紈道:“這是叫你帶著我們作針線教道理呢,你反招我們來大頑大笑的。”李紈笑道:“你們聽他這刁話。他領著頭兒鬧,引著人笑了,倒賴我的不是。真真恨的我只保佑明兒你得一個利害婆婆,再得幾個千刁萬惡的大姑子小姑子,試試你那會子還這麼刁不刁了。”
為畫大觀園,四姑娘惜春說自己繪畫的用具不全,寶釵便替她拉了個清單:
“頭號排筆四支,二號排筆四支,…………再要頂細絹籮四個,粗絹籮四個,大小乳缽四個,大粗碗二十個,五寸粗碟十個,三寸粗白碟二十個,風爐兩個,沙鍋大小四個,新瓷罐二口,新水桶四隻,一尺長白布口袋四條,浮炭二十斤,柳木炭一斤,三屜木箱一個,實地紗一丈,生薑二兩,醬半斤。”黛玉忙道:“鐵鍋一口,鍋鏟一個。”寶釵道:“這作什麼?”黛玉笑道:“你要生薑和醬這些作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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