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推開眼前的木門,而後眯了眯眼。
他的嘴角彎起雜糅著溫柔,清冷與距離感的弧度,滿面高深地對院子中央目瞪口呆的凡人妹子作出一個悲憫的眼神。
其身後的翁軍門神似的杵在大門外。
妹子哆哆嗦嗦地跪地而拜:“仙、仙師們。”
這妹子是書中一個小角色,遊君臨的青梅竹馬,妾有情郎無意,一段不短的小曖昧就是為了讓男主順利拿到他家庫房的鑰匙,全名的沒有一個。後來男主某日回下三天辦事時恰好看見這妹子,卻已是垂暮老婦了,夫君都化作了黃泥下埋葬的一具屍骨。
遊弋在心中輕嘖一聲、“噯,我在”了一句,實際面上僅僅是一揮袖子,廢著力氣地造了一陣清風,在地上拂出幾個字。
——佩玉源自何處?
那妹子一怔,握住了頸間垂下的一塊暖玉:“撿來的。”
遊弋笑得更加燦爛,更加溫柔,更加誠懇。於是地上的字跡徒然一變:“若你願意贈之與我,便送你一句話。”
妹子一面恭敬地遞上玉佩,一面還想詢問,卻倏忽見狂風拂過,細沙填平,復又多了四個字。
“今夜君歸。”
再抬頭時,哪裡還有遊弋的身影。
*
作了回神棍的遊弋邁開步子溜得遠遠的,手中把玩著暖玉,一抹喉節,笑了。
這玉是接下來開放的小秘境之中一處菜園子的鑰匙——裡邊盡是些饞人的仙花仙草,其中就有一味可以治得了遊弋啞病的。至於“今夜君歸”四字,倒也不算坑人。照著劇情,今晚遊君臨就該來到這院子了。
收了暖玉,遊弋將作為法器的卷軸抱在懷中,踏著步子往前線去了。
說是前線,不過是個淺淺的山丘,就在村莊外圍,綴著幾根雜草,無處話淒涼。遊弋繞過正築起高牆的一眾人,到來時並沒有引來他人的注意——一波獸潮方才過去不久,滿地的獸屍和傷員還在處理。盤林宗、半宵閣與扶搖殿的弟子雜在一處,忙碌時誰也分不清彼此了。
遊弋深深吸了一口氣,將蠢蠢欲動嗜血藤摁了回去。
忽聞前方有人在高聲呼喊:“填個人,閒者都過來——”新來不久的弟子望著眼前景象略有些猶豫,遊弋卻卸了笑,帶著翁軍自顧自地過去了。呼喊著是半宵閣的體修,並不認識遊弋的模樣。望見遊弋那彷彿風一吹就會倒下去的小身板兒時,他皺了皺眉,直到瞧見翁軍那大塊頭才舒了眉飛快往遠處去了。
兩人面前是一大片荒涼的平野。這荒涼並不指植被稀疏,而是表示其他——比如橫屍不知幾何。極目眺望,在地平線那段灰雲之下的林子裡,還聚集著黑壓壓一片的野獸。
遊弋見四周荒涼,並沒有太多人,便一抖袖口將嗜血藤給丟了出來。這裡不過是第二道防線,但也輕鬆不到哪裡去。
幾人準備的時刻,遠方一聲獸鳴穿破空雲悠悠地飄來了,遊弋垂著頭擺弄著卷軸不知想到什麼,微微一笑。
他的內心活動是這樣的:這可是第一次公眾前打鬥,血可流,逼格不可丟!
……
…………
季仲卿晚間找到小師弟是在一座孤院子裡。村裡的人們殷勤地為這些除獸的仙師讓出休息的地兒,但也並不能安頓完所有的弟子。像遊弋這般一個人霸著一間院子的情況倒是少有。
看來小師弟做得很好……這個想法在季仲卿心底一閃而過,而後便煙消雲散了。劍修更加在意的是——遊弋是否受了傷。
遊弋在季仲卿來時便有些察覺了,於是用神識知會了嗜血藤一聲後,自顧自地運法穩定修為。
是,他進階了。
練氣境第三重天並算不上什麼,但遊弋此時待在這下三天,與遊家同齡比較,也算得上拔尖了。他用靈氣將微微發酸的靜脈潤過,去了暗傷的隱患後,才睜開眼。
而後便嚇了一大跳。
季仲卿站在他身前彎腰俯身地盯著他看,那對比劍還鋒銳的眼神兒緩緩從少年僵硬的身體上掃過。氣氛突兀地變了,遊弋幾乎能感受到季仲卿身周散發出的煞氣。
“你受傷了。”季仲卿指責道。
遊弋摸了摸後背,那處是他最開始還未曾適應打鬥時留下的。若不是他反映的快,這一爪子挖下去——自己的身份就該暴露了。
季仲卿卻一把捏住了少年的手腕,眉頭皺得高高的:“不要動。”
劍修也搞不懂自己在做些什麼。小師弟今天做得很好,從這座院子就能看的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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