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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皺眉道:“你在做什麼?”心想這麼小的孩子難道也知道愛美?虧他還是個男孩子,動不動就哭,還會因為臉上有傷口而傷心。
小談笑皺著眉頭,軟軟的童音自言自語道:“都是惡人。”
少年挑了挑眉道:“惡人如何?惡人自有惡人磨,這世間萬物遇強則弱,遇弱則欺,人之常理,遇上惡人,你若比他還惡,他便怕你了。”
小談笑大概聽明白了,認真想了想,沒再說話。
許是少年一路上習慣了小談笑的聒噪,這時見她沉默就不習慣起來,不過他本來也不是喜歡說話的人,雖然會因為得不到回應而有小小的不悅,但到底沒說什麼,徑自走到旁邊清洗。
這裡的環境比外面確實安全了不少,放鬆心情的小談笑開始感覺到疲憊的反噬,一路上強撐的精神瞬間散去,她抱著小小的膝蓋坐在地上,眼睛看著水面發呆。
少年清理完了之後看見小談笑還穿著灰撲撲的破爛衣服發呆,眉頭皺成小小的山,白嫩嫩的臉上俱是失落和煩惱。
“我出去找吃的,你待在這別亂跑。”少年沒那個耐心哄小孩子,丟下一句便往外走去,走到洞口又囑咐一遍道:“別亂跑,這裡許多暗道連我也不清楚。走錯了可就沒命了。”
小談笑聽在耳裡,遲鈍地在心裡過了幾遍,彷彿無知無感地繼續盯著池水不說話。
少年走了。修道人講究個過程,講究個階段,沒有練成辟穀的人是不可能不吃不喝的。紫君山雖然沒了靈氣,不適合修仙者修煉,但還是足夠普通人和動物生活的,這地方即便是靈脈斷絕,放在俗世也是個山清水秀的地方。只不過這裡太靠近青蒙山,地理位置敏感,所以談家人沒有繼續留下來,而是乾脆搬往了俗世。說起來,談家元氣大傷,想要找尋另一處靈地並守住也是極為困難的。
少年說去找吃的,其實就是去獵些山豬兔子什麼的,不過靈脈斷絕後,這些動物也變得稀少了。
小談笑等啊等,小口小口地吃了一個尚果,感覺精神好點了,於是站起來四處看,看半天也沒看到少年。她見池塘中間的小亭子無根自立,很是好奇。亭子孤零零地立在水中央,亭子裡沒有石桌石凳,連個透過去的臺階石塊什麼的都沒有,小談笑怎麼看怎麼覺得不對。
她走到離亭子最近的地方,趴在水邊幾乎要把臉埋進去了,但看了半天也沒看見水裡面有石頭什麼的。而且她越看心跳越快,本能地覺得那水深沉得可怕,看得久了那本來平靜的水面也好像動起來,中間的地方像是有個恐怖的大漩渦要把人吸進去一樣。
危險!小談笑趕緊爬起來往後退了幾步,小手拍著胸口順氣。
她想要是師父的話,肯定一眨眼的功夫就瞬移到亭子上了,要是清微師兄的話,這麼點距離也很容易過去的。可是她談笑短手短腿的,還沒有修為,這對成人來說不算遠的距離對她來說就不是這麼簡單了。
說來也巧,小談笑雖然被嚇住了,但不知為什麼心中躁動著居然還想靠近去看看。不知道是什麼吸引了小談笑內心深處的渴望,她突然有種堅定的信念一定要到那亭子裡去。
小談笑不會游水,前後左右找了半天也沒找到可以幫她走到亭子裡的東西,她圍著小池塘轉過來轉過去,拼命的想其他人會怎麼過去,想了許多中辦法也無非是師父和師兄平日裡的法術,這些都不是她可以用的。
小談笑煩惱了。這個時候她頭一次從自己的內心深處覺得法術是有用的,修行是必要的,與師父的表情無關,與清微師兄的眼神無關,與那些灑掃弟子背後說的難聽的話無關。她心中隱隱有了對力量的訴求和認識,而這個念頭的萌生對一個想要修仙長生的人來說,是最最基本的。
毫無辦法的小談笑生氣地踢了踢地面,恨不得那水面上立刻就能長出幾塊石頭來。
小談笑的目光無意中落在了那兩顆樹上。那兩棵樹樹葉稀少,枝幹也沒有外面的樹粗壯,主幹直直的,但分支差不多都呈一定角度向著水面傾斜。小談笑跑過去拍了拍樹幹,有了想法。
她後退兩步看了看樹的高度,又摸了摸樹幹,那主幹大約有三個她那麼高,樹皮雖然細膩,但也並不是光滑得抓不住。小談笑想起有一次看到玉華峰的灑掃弟子摘竹枝做掃帚的情境。那竹子長得也很高,還很硬。但是越往上越容易彎。她記得當時有個個子小小的弟子雙手雙腳抱著竹子爬了上去,快爬到頂端的時候那竹子便往旁邊彎了。後來那弟子不肯爬了,一骨碌滑下來,其他弟子都笑話他膽小。
小談笑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