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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什麼妖?是妖還這麼囂張?
馬師叔憤憤不平,但是他剛這麼想,卻把自己嚇住了。
這閉關地對妖獸是有禁制的,若是妖獸,又怎麼進得來?不問世事的馬師叔仔細回想了下近一百年天華門的風風雨雨,陡然想起妖獸之亂後,掌門雲華真君曾帶回來一隻小貓一樣瘦小的白虎靈獸。
靈獸怎麼會在這裡?怎麼會與這個不起眼的煉氣小弟子在一起?
馬師叔在遭遇一連串超越想象的場面後,嗅到了不對勁的氣息。
他仔細看著談笑,談笑身直背挺,神態安詳。她的雙目緊閉著,面上沒有一絲痛苦的痕跡,身體也沒有扭曲的跡象。她周身似乎氤氳著一層淺淺的柔白色的霧氣,那些霧氣不會動,淡淡的彷彿來自千萬年前的時空。而在那白霧中的人也顯得飄渺虛妄起來。
他不知道談笑一開始並不在中軸弧線上的。她一開始很保守地就在靠近地面的巢室中。她自覺這裡的氣氛容易引人心慌意亂,神智恍惚,所以很謹慎地抱著白頭和昏睡過去的咕咕閉目養神,並且默唸起了九轉歸一的心法。
至於她現在為什麼會上升到中軸線上的巢室,估計即便她自己醒過神來了都說不清楚。
談笑在巢室中入定,便潛心靜氣開始吸收巢室中自然溢位的靈氣。談笑是個很認真執著的人,多年來基本獨處的生活經歷也讓她學會如何自我調節情緒,以及如何看淡那些無關的事情。除了一開始情緒受了波動,這時候她既然潛心修行,自然會努力調整自己的狀態以達到最佳。而事實上,她也做到了。
由於談笑本身體質並沒有五行的偏好,所以其實在吸收天地精華時比其他有了偏向的人更加順利,吸收的靈氣也多得多。但也正是由於她體質以及修煉的九轉歸一的問題,那些靈氣初時就像是過路人一樣來得快去得也快,後來又像是石牛入海吸收得多卻絲毫顯不出效果來。
談笑人不笨,可壞就壞在越是想不通的事越願意較死理,越是過不去的坎越是要撞南牆。九轉歸一的口訣心法她是爛熟於心,可一聯絡自身,她那迫切想要有所成就上那玉華峰的心就開始轉不過彎來。而只要她放鬆了心情,放下了枷鎖,便能立時體悟到自己從前本該知道卻從未面對的問題。
本質上來說,談笑被傳聞的對靈氣感應不敏感並不是因為所謂的她是廢材等等這樣的原因,而是因為她要體現出“敏感”,需要吸收比常人更多更多的靈氣。這也是為什麼在積雲峰那樣的地方,她雖身上有傷,卻不會比蘇清和更難受的原因。
所以這個神奇的巢體自動為她選擇了最佳的位置,並在她不知情的情況下移動了她的巢室,而這個過程現在並不是終點。
清和真人是看中了她清心寡慾的心性,所以心中稍稍存了期盼勉強報上去一試。但他同時也擔憂她偶然表露的極端執著會讓她在這裡面遭遇心魔反噬自身。不過不管他是期盼也好,擔憂也好,修士修仙有時候就是在冒險,有的人付出汗水,有的人付出生命,誰也不會逃得過去,誰也不會覺得這有什麼不對。
便是清和真人受了秦清微的託付對談笑和顏悅色心存憐憫,到底對他來說,多一個築基弟子甚至結丹真人再甚至結嬰真君的意義比這個弟子因修道而冒險最終失去了什麼要重要得多。
道者心中永恆的是那漫漫無期的信仰,不是情愛憐惜。
如果說談笑是在冒險,姬雲華何嘗不是?
這邊馬師叔心覺奇怪決定觀望,那邊姬雲華難得有心事一樣什麼事也沒做,一個人懶懶坐著,手指有一下沒一下地敲擊桌面。
姬雲華這個狀態不過持續了幾天,之後人就好像更懶了。
門中無事,修為又停滯不前,姬雲華抱著自己的小爐子去了丹室。
可惜,這回他沒清淨幾天就被雲燁真君和雲海真君給請了出去。
雲霄殿中姬雲華也學人間的規矩叫王清潤給兩位長輩斟茶。
王清潤嘴角不易察覺地抽了抽,但還是很聽話地迎合了雲華真君時不時會來一段的小興致小興趣。
雲燁真君是個急性子。他把桌子一拍,一雙火焰眉就要伸到鬢髮中去。
“都什麼時候了你還這般優哉遊哉,到底有沒有聽我們說?”
姬雲華素來覺得這位修習火術的師兄沒有格調,又恰逢心情不佳,於是不緊不慢回了句:“聽到了,不過這是什麼大事嗎?”
雲燁真君氣得就差要翻白眼了,“不是什麼大事?要怎麼才是大事?雲華,你給師兄老實交待,你當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