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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華山中到了真人這個級別,基本都知道些來朝峰閉關地的事情。司羽烈聽蘇清和這麼說,眉目微垂,轉而冷笑道:“天下第一傻子,絕無僅有了。”
蘇清和看了他幾眼,“他若閉關,你也不能將你那梅林被毀的氣撒到他身上。”
司羽烈看他:“我何時這般說過?”
蘇清和冷笑,“你便是不說,你不過做了而已。”
司羽烈沉默以對,這回轉身就走,再沒與蘇清和說話。
蘇清和站在原地輕輕搓了搓手,心中輕輕一嘆,便朝著玉華峰御劍而去。
談笑回到居所的時候正好碰見離歌。
離歌不緊不慢地走著,旁邊沒有肖崇真。
談笑問道:“崇真哥哥……”目含疑惑。
離歌下巴微點,“崇真最近不知受了什麼刺激,修行刻苦了許多,現在估計還在道場。他沒與你說嗎?”
談笑略驚異了下。在她看來,肖崇真絕不是個喜歡刻苦修行的人。肖崇真是個自由的人,他自然也向往稱為法力無邊的大修士,但他嚮往這些是因為想在這天地間獲得更大的自由。他總是以善意的目光看待這個世界,以遊戲的心態對待每一份經歷,所以他的心可以廣闊無邊,即便面對周圍人的修為突飛猛進,也不會有什麼嫉妒和失落。他清楚自己喜歡什麼樣的生活,喜歡與什麼樣的人來往,他雖不是法術最精湛的,不是修為最高深的,但他活得很快樂,很自我。
如果肖崇真開始拋棄他對修道一向的輕鬆自得的態度,開始沒日沒夜刻苦修煉,那便一定是有什麼破壞了他心中的信仰。
離歌靜靜看著談笑,沉默了半晌後,眼底開始浮現些微的迷茫。
“談笑,不管在德善殿中,還是在太平觀裡,是不是隻要為了雲華真君,你可以做任何事情。”離歌的目光難得褪去了犀利顯得柔和,而由於他內心的迷茫,使得他的表情也不像平時那麼冷漠堅硬。
談笑則被他問得有點沒頭沒腦,不知道該怎麼回答。
離歌睫毛微垂,“你知不知道他們怎麼說你?”
談笑更覺驚奇。她自己本身不是個看重別人看法的人,離歌也是這樣的人。她想現在真是奇了怪了,不愛修行的肖崇真開始苦修了,不在乎別人看法的離歌開始在意了?
離歌見她表情便知她想什麼,忍不住微微扯動了一下唇角,道:“你這麼看著我做什麼。這麼多年我雖未像肖崇真那麼對待你,但也不曾害過你。”他頓了頓,“談家後人,雲華真君的掛名弟子,多少人是看著你這兩個名頭,奈何你的法術、修為遲遲未有長進。想想你與雲華真君相處不過六年,六年間也不算親密,比之清微真人差了千里萬里。你怎麼就這麼忘不了,或者以你這樣廢物的資質,你只有向掌門真君獻媚才能得一二指點,提升修為?”
談笑臉色本就蒼白,聽他這話,嘴唇都白得沒法看了。“你什麼意思?”她語氣不善,目光也帶上一兩分兇狠。
離歌笑了,“這還有些少年郎的氣勢,那些話可不是我說的。來朝峰中哪個不知道這些事情?你目中無人,妄自尊大,恬不知恥地藉著幼年不懂事時在玉華峰生活得流年光陰在雲華真君面前扮可憐,裝情深,以為這樣就可以一步登天,離開來朝峰做雲華真君座下記入金冊受戒的弟子嗎?不過雲華真君那樣的大修士,便是再頭腦不清,識人不明,也不會真縱容你這樣資質低劣,道德敗壞的弟子,所以才會有寒冰刺穴,那是提醒你,叫你不要痴心妄想。”離歌一股腦說出來,面上要笑不笑,目光中沒有諷刺,也沒有嘲弄,彷彿只是平板直敘他人的話語。
而實際上,這些話確實是來朝峰盛傳的流言。
談笑慢慢握緊了拳頭,上齒咬上了下唇。
離歌看著眼前只到他胸前的纖弱少年,他站在這冰天雪地中雙肩略略顫抖著,脖頸一段雪白的肌膚微微泛著紅。雖是少年還未成型,可那眉翠若遠山清遠高潔,那目形若桃瓣秋水無塵,他若不是這麼板著臉皺著眉,只要笑上一笑,該有多少凡間俗人豔羨的風流。他日他若長成,又是道法有成,也會如他的掛名師父一樣光彩照人,又如他的清微師兄一樣華光內蘊,那該是多麼美好的存在。
可惜,實在可惜。
離歌的手掌輕輕落在了談笑的頭上。“阿笑,他們說,你這樣糾纏雲華真君,會影響真君的聲譽和威信。”聲音漸漸低下去,離歌從他掌心的微動感覺到談笑的心慌意亂。
“我……我很努力了……”一瞬間彷彿堅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