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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陪朋友逛商店買到比瑞士軍刀便宜十幾倍的中國製造的仿瑞士軍刀時,那位歐洲朋友不解地問:為什麼用同樣的材料中國製造的要比瑞士製造的便宜這麼多?他無語相對。那時,他的腦子裡開始閃過中國創造這四個字。
那時的李烈也正為老對手Jorn的一句玩笑寢食難安,校友會上Jorn在眾人面前問李烈:據說北京的中關村是中國的矽谷?
李烈聽後窘迫不已,他心知肚明中關村稱不上矽谷,因為它還沒有產生過一塊中國自主研發的晶片,更多的只是代銷。但是,他卻換了副面孔笑容可掬地說:當然!它離紫禁城近在咫尺,到了那兒你會深刻體會到歷史與現代的和諧。
與Jorn嘲笑中國矽谷無矽的用意不同,李烈無意於嘲笑美國的無史可言,只是Jorn訕訕然意猶未盡的的神情深深刺痛了李烈,這也是他最終決定回國創業的初衷。李烈不是小氣的人,但是對於Jorn當年的玩笑卻始終耿耿於懷。他時時在想,也許當他走出國門後,他的民族情結也變得強烈了,所以,他在這一方面往往敏感而衝動。
矽谷模式下的中國創造也是李烈回國前就規劃好的。
他在閉目養神的那一刻再次想起未央央,那丫頭少年老成的神情時時如幼時的動畫片一樣閃現,這讓李烈有一種未老先衰的沮喪。他開始回憶了,他開始覺得自己老了,因為未央央太年輕了。他開始記得她,記得她僅有的幾句話:波斯詩人薩迪說過成功在於堅忍,失敗在於急躁。我想說的是:一個人想做成一件事,信心,耐心與方法少一樣也不行。
2000年的中國已經有很多的晶片設計公司如雨後春筍般成長,李烈心知肚明的星空微電子充其量也和他們一樣還在蛹中為破繭成蝶而掙扎,這並不因為他們是由矽谷歸來的博士而有任何例外。在一片空白的沙漠中種活第一棵樹是件難事,建成綠洲是件更艱難的事,誰能夠忍耐長期無盡的資金投入,經歷晶片設計過程的枯燥與結果並不明晰的未來而倖存下來恐怕沒有幾家。
但李烈那時卻只有一個信念,種活這第一棵樹,讓中國自主研發的第一枚晶片誕生於自己眼下的這兩間簡陋的辦公室,再建成一片微電子產業的森林綠洲。他的想法如此單純也如此長遠,但是,一年來他發現自己真的太寂寞了,太乾渴了,眼看著這棵小樹即將喝光了從美國帶回來的全部資金,而它還處於生長期。一年後,他想他應該讓C部的領導相信中國創造的重要性,中國要做真正的產業大國,創造比製造要重要得多。單純對他而言,他想要做的是“奉天承運”的“中國創造”的總設計師,站在巨人的肩膀上一舉兩得地把五星紅旗插遍全球。
最大VC 5
直到那天上午,未央央已經站在李烈面前的時候,他還在想C部接待室的人告訴他曲中正不在北京的資訊是真是假!他在走出接待室的時候很想對那位肥肥先生說:下次換一個理由。但他終究還是微笑著說了再見。他在離開後的路上不斷回憶曲中正的影像以使自己不會記錯或是看錯,他已經像期待一次豔遇一樣產生了某一天在北京的街頭可以偶遇曲中正的念頭。
我可以坐下來嗎?李烈抬頭的過程中立即就想起了未央央的不緊不慢的聲音,抬起頭後,他知道他沒有聽錯,面前還是那個穿著NIKE的小女生,他微笑著點頭,讓自己會顯得儒雅而有氣質。
未央央坐下來後看著他,似乎頗有興致地說:先生好風采!
李烈對這句與眾不同的讚譽忽然充滿喜悅感,他的大腦立即急速地運轉出一句話:妹妹你大雅才。
未央央立即展顏一笑,他們在陽光下空前對視著彼此,那一出《紅娘》讓默契十足地在他們中間漫延開來。一個好風采,一個大雅才,擰巴的是,他們將郎才女貌的描摹做了個變位。
李烈那時覺得自己對這個小姑娘產生了一種本能的親近,於是,他笑著說:告訴我你叫什麼?
未央央脫下外套,拉起毛衣衣袖看著等候答案的李烈,笑著說:孔方。
李烈的親切感被她的玩笑衝擊得搖晃不已,他忽然伸手將她頭上的Nike帽子的帽簷拉下遮住了她詭異笑著的面孔,他對她的這種漫不經心有一種本能的厭惡或是對生活的超脫隨性灑脫有一種妒嫉到厭惡。他承認自己此時的浮躁,但是明白並不等於擺脫,更接受不了別人在一旁看戲拱火明嘲暗諷。
未央央呵呵笑著摘下帽子,滿頭烏黑的長髮滑下來,伏在胸前。這讓她看起來不至於像那天那樣稚嫩。李烈先是驚訝於她忽然間綻放的成熟,後又再次妒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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