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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手輕輕撥弄著菊瓣。
“好!”瞻高興地拍著手。
一霎時,後院裡熱鬧起來。
乳母高氏成了最主要的角色,指點著大家用蜜酒浸了菊,用百合浸水和了面,又拌了紅棗、冰糖、蓮子、削了秋梨。子安在院中生起了火。
婉雲揉著麵糰,她看著她的先生,此時此刻,他挽著袖口,一絲不苟地把紅棗在白白的菊花餅上碼成圖案,那份專注的神色,一點也不亞於他在書案前批奏章的樣子。婉雲抬頭看著天,她真怕天早早黑下來,她真想讓此時此刻,成為永桓。
而孔明在弄好一個菊餅後,便面帶笑容地望著這祥和的一切,把著瞻的手搓面棍兒的夫人,扇著爐火的子安,和高媽媽攪著菊蜜的婉雲。
婉雲,瞻兒,高媽媽,一切一切季漢的父老,你們可知道,在你們的北方,還有一個強大的曹魏嗎?你們可知道,生於憂患而死於安樂這古訓嗎?你們可知,諸葛孔明,他早已不是那個精神百倍,理政不倦的年青人了嗎?
一陣菊風,讓空氣中都浸了甜絲絲的蜜意。誰也沒有發覺孔明異樣的神思。誰也不知道,他們表現得越和樂,這位季漢丞相的心中,越是湧起莫明的惆悵與焦急。
深宮內劉禪的御案上,整整齊齊地擺上了一大撂奏章。蒲元刀造迄,連弩制畢,軍備已完,國庫已盈。
這一連串的好訊息,卻讓他的心裡堵上了一塊石頭。他知道,他的丞相,又要離他而去,去為他開疆拓土。但他卻厭倦了戰事,他不想要長安,不想得天下,他只想守在這天府之土,和他的臣僚,和他的百姓過著歌樂無憂的日子。他還想,讓相父諸葛亮盡享天年,他不想為了那沒有結局的戰事,生生消耗盡季漢的希望,也是丞相的生命。
而面對著相父,他無論如何講不出這樣的話,這江山是他的父親帶著一大批人,用血與生命換來的,那一輩人的志向,是安天下。在他們面前,自己只有自慚形穢。這種自慚和君王特有的驕傲混在一起,形成了一種奇怪的,只有劉公嗣身上才有的特殊氣質。
他翻著那些奏章,百無聊賴,忽地,他轉過身問:“太醫令給丞相看脈的脈案呢?調來朕瞧瞧。”
申屠愣了愣,忙著回話“是,老奴這就去宣,陛下親自問問便可。”
不一會兒,太醫令急急趕來。伏伏在地。劉禪擺擺手,命他平身,隨意地問:“太醫令,前者,你為丞相診脈,丞相的舊疾如何了?”
太醫令想了想,認真地回答:“啟陛下,丞相病在腠理,唯潛心休養、藥石常伴,或可平復,此疾最忌憂勞傷神。”
劉禪向前探探身子:“那……若是悉心調理,不復軍政之勞,可無恙乎?”
“那是最好不過,只是,丞相為人,陛下也是知道的,唉,”太醫令說著,搖頭苦笑。
劉禪長長吸了口氣:“你回去細細理出丞相的治疾之法,研丹採藥,務要使丞相早日康復。”
太醫令叩頭而去。劉禪只悶悶地坐著出神。
申屠小心地問:“陛下,為何問起丞相的舊病?”
劉禪用手拍拍桌案上的奏摺,搖搖頭。忽地,他轉向申屠,“申屠,朕這幾天想罷朝,你給我在中宮擋住眾臣,朕也不看錶章,誰的也不看。”
申屠張著嘴,“陛下,這……這又是為何?”
“不見,朕不見相父,相父是不會不辭朝而出兵的,你說,好不好?”
申屠咧著嘴,哭笑不得。“陛下,這,豈是辦法呀,陛下不想丞相出兵,可以秘告朝臣,如若丞相當殿進表出師,可以據理力爭嘛。”
“誰又能論辯過相父呢?”劉禪掐著頭。忽然他眼睛亮了一下:“對,把相父的表章停在外面,就說朕忽略了,這樣,這樣也要耽擱下一些時日。”
“這……這……”申屠攤著兩手。
“好了好了,就照著朕說的辦。”劉禪煩亂地揮著手。
真的,這荒唐地旨意,就真的擋住了諸葛孔明的出師表,寫滿激昂文字的表冊,就靜靜地躺在御案上,劉禪的手指來回的撫著,但是卻沒有解開。
表章一道一道地承上來,一封封地壓下。竟撂了老高。
申屠慌慌張張地跑進來:“陛下,丞相就在宮外,求陛下賜見。”
“不,不。”劉禪向裡疾走著:“你說朕不在,說朕,說朕去郊獵。”言未畢,竟像逃似的沒了蹤跡。
一天,兩天,三天,劉禪在咬著牙挺著。
申屠再一次進宮的時候,額上浸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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