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品,而且每件只有一樣,每一樣包包上的簡單小畫,都是林小夏出品,攜小語等五個丫頭配色,必然會是這京城繡坊裡的獨一份,以後也不會有類似,因為這種畫除了林小夏,又有誰能畫的出來呢。
頭一批十個圖案已經繡好,小夏悄悄地給齊裁縫送去。齊裁縫看著那些繡好的繡品,笑了半晌,才開始動手製作。第一個成品做好的時候,小夏隨便抽出了一條布袋,穿好,系起一個蝴蝶結,挎在手腕上晃了好久,一直到小語不停地說:好看,好看。小夏才抿著嘴巴,笑彎了眼睛。
羅晉鵬這兩日被留在了書院,因為這個月輪到他查新生,他和劉博然一起,每五天就要留宿在書院三日,查新生夜間的作息,是否規律。新生裡不乏世族大家子弟,突然面對這種嚴格的住宿生活,多少有點不適應,往往會想揹著學院偷吃東西,或是溜出去玩。羅晉鵬發現這批新的學子格外的活分,一個晚上就抓了三個現行,甚至還有一個被羅晉鵬和劉博然,一路追著上了山,最後因為路不熟悉,被抓了回來。
“聽說你那表弟,也不是個省心的主兒,這會兒倒消停了不少。”劉博然一回到房間就倒在床上。
羅晉鵬笑,弘文哪是安分了,是上次回去被小夏拽著耳朵狠狠地給罵了,等回來便踏實多了,學業也上了心,不似小人一般的玩鬧了。
“晉鵬,林小夏到底什麼地方好?”劉博然脫了鞋,盤腿坐著,打量著羅晉鵬。
“不知。”羅晉鵬搖頭,自己也曾不停地問過,卻沒有答案。
“你現在是修遠的頭名,以後就是大齊的狀元,前程無限好。真等你入仕為官,不知多少高官厚祿之人,搶著得把女兒嫁給你呢,說不定就是當個駙馬都不在話下。”劉博然為他不值,“而林家終只是個商戶,就算以後有錢買地換了身份,往上三代依舊是商戶,於你的身份不和。加之林小夏,名不美,人不出眾,確是頭腦有些小聰明,可是這樣的女子,咱大齊一抓一大把吧。”
羅晉鵬聽劉博然把話說完,只是笑笑,半晌沒有回應,許久才吐出一句:“許是命中註定,便是在看見她那一眼,從她對我說的第一句話起,便非她不可了。真是可笑,對吧。”口氣中有濃濃地無奈。
劉博然看了羅晉鵬一眼,暗道一句:“痴人”便轉身躺下,睡去了。
正文 清理門戶(一)
羅晉鵬輾轉反側,又想起初到林家的情形。和劉遠歷盡苦難終於看見自己的小姨,小姨哭地肝腸寸斷,可自己當時竟然一滴眼淚都掉不下來。第一次看見姨父懷裡,那個乾瘦的小丫頭,睜著如黑珍珠一般的眼睛,打量著自己。後來知道那個叫林小夏的丫頭,是自己沒有血緣關係的妹妹。可那雙黑亮的眼睛,卻在自己心裡刻下了印記,小小瘦瘦的臉上,只有那雙眼睛大的出奇,頭一次看見那麼大眼睛的人。
在羅晉鵬的記憶裡,整整在林家一年,林小夏都不曾和自己說過什麼話,人前會客氣而奶聲奶氣地叫哥哥,倒是表弟弘文剛學說話,喜歡拉著自己。羅晉鵬發現,林小夏不喜歡說話,只會安靜地站在角落了裡,看著所有的人,然後會自己笑,自己皺眉,有著很多別樣的情緒。她在家裡只親近姨父,和其他人都很淡,很客氣。在沒人的時候,也會對著弘文笑,說一些奇奇怪怪的話。
那日是家人的祭日,沒有一個人提,甚至小姨也不許羅晉鵬提。他憤怒地在院子裡繞了一圈又一圈。一直到黃昏時分,突然看見站在遊廊柱後的林小夏。羅晉鵬依舊清楚地記得,那日,林小夏抱著一個發亮的銅盆,灰黃色的兩個小辮子,一點都不服帖地翹著,夕陽的餘暉撒在她的周身,她就這樣一步步,走到他身旁。
把銅盆放在他面前,裡面是最廉價的黃表紙,一捆一捆的,每捆上都寫著歪歪扭扭的數字。然後林小夏遞了火摺子給他,他和林小夏蹲在遊廊外的小角落裡,點燃那些黃表紙,看著煙升起,在一片紅黑色的煙霧中,他清晰地聽見那個安靜的小丫頭說:“別一副苦大仇深的樣子,誰都不欠你的!我陷在這裡,心碎的和餃子餡似的,也沒你這樣要死不活。”
那日之後很久,羅晉鵬都覺得自己恍惚的不成,那奶聲奶氣的聲音,說出那邊的話,讓他怎麼都覺得奇異。每次想尋出蛛絲馬跡來,可是自那日後,林小夏又恢復成了平日的樣子。第二年,第三年,往後每年的那日黃昏,林小夏都會抱著銅盆,站在原地等著羅晉鵬,每年僅僅是一兩句話,便不多言。之後她又是那個林家沒心沒肺,看似無憂的林大小姐。
只是林小夏的每句話,羅晉鵬都記在了心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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