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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師兄。讓我見一面都不肯嗎。”女子口涵幽怨。
鑑鋒道人吸了口氣,轉身來到她面前坐下,端起身前的一杯香茗飲下,回味半響後,悵然道:“一如百年前般。可惜只是幻境。”
到了此時,鑑鋒早以明白,這是座幻境,在他入觀之時,就以發動。
現在想來,所見假山奇石、花草幽林、蒼松清翠、石徑竹林、小亭玉簫,不正是記憶之中與她所經歷的景緻。
“不,這是真的。”女子續了水,低垂頸首:“只要放棄你師傅賦予你的責任,這一切都會成為真的。”
“不、不行。”鑑鋒低頭看著茶杯,好像能看出什麼花來:“這不是責任,是為了天下,是為了整個人族。”
“哼。”女子冷哼一聲:“什麼為了天下,什麼為了人族,你不過是為了你臨雲閣的地位,你不過是為了萬人敬仰,為了借人族氣運得道昇仙,為了長生不死。”
“我固然是希望得道昇仙、希望長生不死。”鑑鋒望向女子,目光真誠:“但這一切一切和你比起來都是微不足道。”
“既然如此,為何一口回絕,”女子幽幽道:“只要你放棄責任,放棄這一切,不在理會這天下事,我們就能雙宿雙飛,做一對神仙眷侶。”
崇真觀,一個道人盤坐在石床之上。
這道人身材削瘦,臉頰修長,眉目輪廓鮮明,身上穿的是青色鶴氅,道袍交領右衽,兩側開衩,接有暗擺,以繫帶繫結,領口綴有素色護領。袖為寬大的琵琶袖。配絲絛、布制細腰帶。
而這間洞府,入目盡是堅硬的青石,不僅四壁、桌椅床登皆是如此。雖然外表光華可鑑,但一看便知就是刀、劍、斧頭之類的銳器劈砍而成,毫無雕琢之痕跡。
洞府外雨聲析歷,石桌上的油燈中火苗,發散著幽幽的溫暖,忽地,啪的一聲爆響,隨後嫋嫋升起。
一點孤燈如豆。
他面前漂浮著一面銅鏡,鏡面映著鑑鋒與女子在竹林小亭對做而談的情形。
“十里長亭霜滿天,青絲白髮度何年。
今生無悔今生錯,來世有緣來世遷。
笑靨如花堪繾綣,容顏似水怎纏綿。
情濃渺恰相思淡,自在蓬山舞復躚。”
“羅峰啊、羅峰。”青色鶴氅道人搖頭輕嘆:“你終究還是過不了。”又自語道:“即然不找葉小子,又來我這兒,莫不是。。。”忽然抬頭一望,透出淡淡疑惑:“蒼龜緇帛、儒宗縱橫道範墉、紫陽派華老道。”
手中一指輕點鏡面。
……此時,距臨州三百里
蒼茫漆黑的天穹,星宿列張,身穿帛黑色衣服的女子飛騰於空中,低頭望去,群山莽莽,河流蜿蜒。暴雨如無數珍珠般落下,將玉盤打得粉碎。、
忽地,一道青白光華破風分雨而至,緇帛背後飛起一道帛黑色光華,疾速升空,迎著乳白光華飛去。
雙方在雨中對撞在一起,炸起一片青白、帛黑兩色光雨。帛黑色光華化作一柄彎鉤。
由於這一下對拼,乳白光華是有備而來,緇帛倉促應對,只覺胸口氣血翻騰,頭昏眼花,一口氣提不上來。還未等緩過來,青白光華向其猛衝,緇帛急忙駕馭彎鉤向前抵擋,剛緩過一口氣,只覺腦後一涼,來不及多想,小巧龜甲浮現在身後,只聽鐺的一聲,震得緇帛直欲吐血,但因此也取得了點時間,扔出一把神雷,立即後撤,拉開距離。
緇帛揚起頭頸,暴雨環繞在身,聚水凝成一尊巨大蒼龜,對著天空張開巨口,吼聲不斷,周遭空氣彷彿都凝固了一般。一時間好似以雨過天晴。明月高懸。
來人見緇帛有了防備,偷襲也未必成功,索性出來,真刀真劍的打一仗。青白光華停在他腳下,是一柄青色長劍,右手一轉,一隻毛筆出現在手中,正欲潑墨揮毫,
範墉。緇帛見到來人吃了一驚,暗想“他怎會在此”。又見範墉將要提筆寫字,來不及思索,化生出彌天大手,將其一把撈住,五指驟然合攏,用力一捏。一點凜冽青光射破手掌,向緇帛衝去。
緇帛早以料到彌天大手困不住範墉,取出一枚石丸,向天憂扔去,再拿出一柄青赤玉如意,朝範墉砸去。
範墉看到這枚石丸雖面色不顯,心中卻有些不屑,這一口劍名曰“天憂,取自北宋大儒范仲淹先天下之憂而憂;後天下之樂而樂之意,當年范仲淹正是憑此劍斬魔煉道。範墉雖未達到祖宗的程度,但也算是厲害無比了。而此青赤玉如意則不同,是玄武大帝座下二將之一緅帛的成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