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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一搭脈,大夫搖了搖頭:“小少爺虛得厲害,又急火攻心,可要好好養回身子,不然恐怕會落下病根。”
十爺看著眼前炕上蒼白著臉色昏睡不醒的小薛蟠,再想想那一日飛揚跋扈叫囂著要教訓自己時他的模樣,不由得伸手摸了摸鼻子,粗聲粗氣的說道:“用什麼藥儘管開就是了,都要用最好的!”
老九一旁瞅著,此時逮住了話頭笑道:“這屋裡財大氣粗的主兒看來不止一個。”
老十被這話噎了半天沒吱聲,只得氣鼓鼓的扭過頭。
此時的前院,薛姨媽強忍著悲痛為薛公準備後事,薛府上上下下忙做一團,裝殮屍身、佈置靈堂的、接待前來弔喪之人,還有人專門到廟上去請和尚來唸經超度亡魂。
寶釵年紀尚幼,想要幫著母親料理,薛姨媽見女兒今日也是哭得肝腸寸斷,臉上也僅是疲憊之色,哪裡還肯讓她在外面累著,連忙喊來寶釵的丫鬟讓她扶著小姐回後面休息。
剛送走了寶釵,卻見門外又進來一位前來上祭的中年男子,身後跟著一個小廝手拎著祭禮,薛姨媽看了他兩眼,覺得這人看上去既面生又有些眼熟,再看此人穿著不俗,一派儒雅的氣度,薛姨媽也不敢怠慢,便迎了上去。
“姨太太節哀。”來人,正是賈政。
薛姨媽微愣,再細看眼前這人,忽的想起前些日子收到姐姐王夫人的家書,說姐夫奉旨隨欽差大人來金陵辦差,算算日子,也該到了,當日姐姐出嫁之時,她也見過姐夫的模樣,只是如今十多年過去了,眼前這人依稀還有當年的模樣。
薛姨媽此時見到賈政,心裡面一寬。
如今薛家一共八房,薛公的父親去世時分了家,如今也只有薛姨媽這一房一直跟在九爺的門下繼承了皇商的職銜,其他幾房平日裡也多依仗著薛公,混些差事餬口,如今見薛公死了,留下的一兒一女和薛姨媽這個寡婦,兒子又年幼才七歲,便都有些想著將這薛公的錢財商行都霸佔過去。
薛姨媽自然知道那些人心裡面打的主意,如今九爺和十爺在薛家,那些人不敢輕舉妄動,可九爺和十爺畢竟是外人,更是主子,又怎麼會插手薛家的家事,如今賈政來了,賈家和薛家是姻親,賈家原籍也在金陵,本就在金陵依然很有聲望的賈家因著榮、寧二府在京城中的勢力更是如虎添翼,如今賈政是自己的姐夫,親自到了府上吊喪,薛姨媽的心裡自然安穩了許多,更是打定主意要留下賈政求他幫忙。
“姐夫,蟠兒他爹如今沒了,我一個婦道人家家裡頭亂得不成樣子,又要在外面拋頭露面接待外男,可成個什麼體統!還望姐夫能暫時幫忙。”薛姨媽一邊說,一邊又哭上了。
薛府發喪寺中密謀
薛姨媽的話說完,賈政一愣,這哪有小姨子丈夫去世做姐夫的主持喪事的道理?剛要開口推辭,卻見門外急匆匆跑進來一個小廝,氣喘吁吁的對薛姨媽說道:“太太,蠑大爺、蝠大爺和蜈三爺到門口了!”
薛姨媽一聽臉色不由得大變,不由得看向賈政的眼光中有些哀求的意味。
賈政還未說話,他身後的代目卻悄悄的扯了扯賈政的衣袖,他剛才可看的清楚明白,那門上的小廝說完那三個人後,滿屋子來弔喪的人耳朵都快豎起來了,他分明看到了有些人的臉上還有著幸災樂禍的神情。
喪禮上能鬧事的理由——代目眼珠轉了轉,這薛家在金陵可是鼎鼎大名的人物,在這裡待了幾天,薛家那些事兒都是旁人茶餘飯後的話題,這薛家家財萬貫商鋪無數,如今當家掌櫃的老爺死了,留下了孤兒寡母,旁邊又有旁支族兄子侄虎視眈眈,看來,現在來鬧事的,多半就是這薛家的親戚了。
這趟渾水不好趟,弄好了對老爺沒好處,弄不好還會惹上一身腥,代目雖然年紀小,可終日混在小廝下人中間,這種齷齪的事兒他也聽得不少,此時想起弘皙的吩咐,連忙拉著賈政的袖子,不讓他開口接薛姨媽的話茬。
此時只見三個年輕人已經走到了靈堂門口,身上都穿著白色的喪服,可臉上卻一點悲痛之色都沒有。
“嬸嬸,叔叔如今去了,你也莫要太過悲傷,若連你也病倒了,蟠弟弟和寶釵妹妹可如何是好?”開口的是左手邊第一個,年紀略長些的薛蠑
“蠑兒有心了。”薛姨媽見賈政不做聲,心裡面著急,臉上卻不得不強做鎮定。
“表哥,如今叔叔去世了,蟠弟弟年紀又小,嬸嬸也不好拋頭露面,這偌大的薛家家產,恐怕還要咱們兄弟幾個幫襯著,你說是不是?”這薛蠑身邊的薛蝠開口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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