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六章:大禹不坐(第1/2 頁)
公子烈心頭一驚。
但更多是無可奈何。
“夫子與大宰之事,烈無能相解,只願夫子能平安無事。”
風允平安無事,那大宰就有事而危了。
不枉風允誠心教導公子烈,並無藏私。
而公子烈又道:“夫子……”
“請諸位公子使節入殿,越宴將開。”
出來的內侍打斷了公子烈將開之口,而周圍的公子使節都紛紛入場。
風允邁步而前。
身後的公子烈緊忙低聲道:“夫子,您代表了民意與士大夫之心,需示越以強,而餘是公子,代表的是君主,卻是需要示弱,以此調和夫子,也能在關鍵時刻為夫子開脫,以免蠻夷之越不顧先祖約束,對夫子動手。”
說畢,公子烈就低頭不語。
風允回眸微詫,卻也沒有說什麼。
雖然他心中有度,但誰知道越君是否有度,若是公子烈能調和一二,也好。
……
這越伯宮的階梯,比大庭的還要多,顯得更加肅穆。
但觀其國人面目,卻多是無禮之人,對來使的公子使節,也沒有什麼尊敬,都催促上前。
一甲兵上前,欲要推拉風允。
風允冷目不視,直言:“帝禹大德,見後輩如此蠻橫,怎能庇佑呢?”
那甲兵一滯,雖說氣憤,但卻不敢再無禮對待風允,反而小心翼翼引路。
宮殿繁華,只是幾步就讓人炫目。
抬頭一望,多是白狐浮雕,姿態各異,各表祥瑞。
而大殿之中,中央已被清空,周圍鋪了一圈的竹蓆,竹蓆上矮桌相接,其面擺滿了瓜果點心。
但這些位置都不是給公子來使所坐。
就見在正對大門的高臺上,越君孤身居坐。
其身著充滿蠻夷特色的弁服,頭無冠而披髮,周身美貝為鏈,珠寶作飾,奢靡豪放,左右都沒有內侍近身,皆遠遠待命,展現著越君的孤傲姿態。
而在其右手竹蓆上,跪坐著一位頭戴紫羽的中年人,長鬚飄飄,衣著隨意,似直裾,但飄灑自如,沒有約束,與周圍計程車大夫衣著又有明顯區別。
而這些士大夫又將席位坐滿,毫無餘席。
如此這般,進殿的諸位公子使節,都面色忐忑。
越君這是何意?
坐於左席首位的,正是剛才在門口的越國司馬,此時他正是看好戲地望向殿中的風允。
那笑意莫名,似乎是大仇將報,但又古怪地帶著些擔心。
風允齊卻沒有看他,而是望向那坐在右首的人。
越國大卜!
也是那先天煉氣士。
煉氣士閉目養神,似乎對周圍的情況充耳不聞,雲遊天外。
而此時,在越國國君掃過場上公子的面貌,最終卻停在風允身上。
“那是何國公子?”
越君的聲音粗橫也無遮掩,大殿之上皆可聞之。
殿中央的公子使節不知是說誰,都惶恐不安,而周圍計程車大夫卻清楚。
旁邊的內侍還未答,那早先的司馬就搶著道:“是大庭國的司徒,長得人模人樣,心裡壞水頗多。”
越君欣賞其顏色,點頭卻只聽了半句:“就讓出一席,給大庭司徒入座吧。”
只是一聲,殿內坐滿的席位中,最末席的人就站起,準備讓座。
風允不動。
看似殊榮,但入末席,豈不是承認了大庭之弱,認可了越國之態。
見此,一些越國士人不滿。
“大庭小兒,我君恩典,還不入席!”
風允道:“帝禹和民,下至氏族部落,是為遊說天下,出使各族,以求化部落為國,行規有矩,造福萬民。”
“當時偏僻蠻夷之地,無德無禮,帝禹來使,因其治水之行,天下感恩,隨即部落中人皆坐草地,而讓帝禹坐毛氈。”
“帝禹說:大荒之地,亦有德行,不可當蠻夷欺之。”
“隨即帝禹坐草地,與眾人同屬無二,如此德行,此蠻夷部落皆服,後歸帝禹所建立九州國。”
風允說完,大殿無聲,那坐於右首的煉氣士微微睜眸,瞧了風允一眼,似乎審視。
越君深深看著風允,只覺不同。
往日的來使可不敢反駁他的話。
“帝禹是何等人物,你是何等人物?”有人大聲出言。
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