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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探知敵人在搜捕“紀念碑”事件的“要犯”當中,特別注意會武術的人的時候,他就悄悄地把這把劍藏起來了。現在羅世誠顯然是要拿這把劍作為他會武術的見證。使王一民奇怪的是:這個第一次走進他屋裡的羅世誠,是怎麼知道這牆上掛著寶劍的呢?從這把劍又聯想到這兩個學生竟然找到了他的住處,這是從誰口中打聽到的?想到這裡他就對面現狐疑之色的羅世誠點點頭,笑著說:“看起來你們下的功夫還不小呢,不但對我跟蹤、盯梢,還打聽到我的住處,連我屋子裡的擺設都探聽出來了。”
反應靈敏的肖光義聽到這裡連忙搖頭擺手說:“哎呀,王老師,您可別冤枉我們,跟蹤確實跟了,這也是您逼出來的,您在學校裡不肯跟我們談嘛。至於其他情況,我們從來也沒下功夫去打聽,是羅世誠聽人說的。”
王一民的眼光移到羅世誠的臉上,這雙銳利的目光像要穿透羅世誠的心。羅世誠狐疑的眼光沒了,臉又漲紅起來,他猛然往起一站,激動地說:“王老師,您的住處我早就知道了,但是我知道您不大願意讓人到這裡來……不到不得已的時候我們是不會這樣做的。”
“今天我們倆把您跟沒了。”肖光義接著說,“想和您談談的心情又特別迫切,所以經我們倆再三研究,才找上門來。”
“我知道我們來了以後,您一定會問我們聽誰說的。”羅世誠說到這裡更加激動地把手按在前胸上說,“請王老師相信我們兩人,我們把您看成是我們的恩師,像慈父一樣的恩師。我們不會做任何不利於您的事情,我們猜想您可能是那抗日最堅決的共產黨,我們盼望您是,那樣我們就和您更親了,因為我們是……”
“因為我們是熱愛祖國的青年!”肖光義趕忙接過來說。因為他想起他們加入共產主義青年團時候的誓言:不許向任何人洩露團的機密。當他們還沒有最後證實王一民是共產黨員的時候,怎麼能暴露自己的身份呢,哪怕是救過自己性命的人也不行啊。
羅世誠由於過分的激動,和對敬愛的老師的無限信任,險些把不應該說的話說出去。經肖光義又一點他明白了,忙點點頭說:“對,因為我們熱愛祖國,痛恨日寇。我們知道您的心和我們是一樣的,當您給我們高聲朗誦杜甫那‘國破山河在,城春草木深’的著名詩句的時候,我們看見您的眼睛是溼潤的,從那時候起,我就準備把心交給您了。在‘紀念碑’前,您的突然出現,使我們感到非常驚奇,過後我和肖光義倆曾經反覆研究:您是無意中遇上的嗎?是‘路遇不平,拔刀相助’嗎?怎麼會那樣巧?又是在夜深人靜的時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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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後半夜,已經半夜一點多了。”肖光義急忙糾正他說,“您怎麼會在後半夜出來閒逛呢?”
王一民聽到這裡微微一笑說:“你們不要忘了,那裡是火車站。我要去接一位客人,從我住的這個地方到火車站不是要經過‘紀念碑’嗎?”
“您可以作這種解釋,可是巧得太不能讓人相信了。”肖光義說。
“您不願意告訴我們事情的真相,我們也不多問了。”羅世誠又用手按著前胸說,“我們每個人心裡都有不能公開告訴人的事情。例如我是怎麼知道您這住處的?甚至屋裡原先掛口寶劍我都知道。我明白老師一定急於想了解是誰告訴我的,但是我誠懇地向王老師說:我現在還不能說,我不想當任何人說。”
“這是真的。”肖光義忙證實說,“他當我也沒說。他有好多事都不願當人說。我和他這麼好,可是連他家住在哪裡都不知道。他家在本市,卻在學校住宿,從來也不讓我上他家去。”
“哦,是這樣啊?”王一民注視著羅世誠。
羅世誠的臉陰沉下來了,他點點頭說:“對,我不願讓人到我家去,我也不想說明原因。但是,請王老師相信我和我的家庭,我的父親是個老畫匠,一生貧苦,沒做過一件壞事,和中國所有的善良老百姓一樣,他對日本侵略者也是極端仇恨的。”
王一民從羅世誠那深沉的眼睛和誠摯的感情中感到了他的真誠。他深深地點了點頭以後,就轉了話題。他向兩個學生講了他對時局的看法,指出日本侵略者必敗的前景。但他著重講了鬥爭的艱苦性和長期性,囑咐他們一定要戒驕戒躁,百倍警惕,不能件之所至,任意而為。他批評了他們對他的跟蹤。他仍然沒有講他的政治身份,只是說在抗擊日寇的戰鬥中,他們已經結成了戰鬥的友誼。
肖光義和羅世誠又像在課堂上聽他們的王老師講課一樣,認真地聽著。不同的是這裡沒有課本,沒有講義,也不能記筆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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