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部分(第3/4 頁)
目相對含情脈脈的時候,季女士的聲音響起:“誰啊?萌萌。”人隨聲到。她一眼看到陶嘉然渾身是血,顧不得其他,趕緊把她們讓進屋,扯著喉嚨喊:“杏林!杏林!趕緊的!救人要緊!”
岑子實正和王杏林在樓上討論著專案基金的具體運作,突然聽到自己老婆在樓下沒命地喊,還以為房子著了。兩個男人顧不得形象,火急火燎地噔噔噔跑下樓梯。
王杏林畢竟年輕,第一個衝下來,出於醫者的本、能,他一眼盯上了傷者。他沁浸西醫多年,又是中醫世家家學淵源,馬上瞧出了患者頭上鈍器傷、左臂刀傷,雖然失血,但並不危險,基本都是皮外傷。只是看情形,似乎右小腿也有傷,不會輕於骨裂。他顧不得男女之別,分開眾人,俯下身,撕、開陶嘉然的褲腿,細細檢視。
眼前是一截白皙小腿,肌肉紋理分明,王杏林敢說這是他見過的最漂亮最合乎解剖學美學審美觀的小腿。若非那腫、起的青痕破壞了整體觀感,他真敢說這是最完美的。就像畫家酷愛名畫,書法家酷愛名帖,作家對美好的文字愛不釋手一般,他從小學醫,瞭解人身體上的每一根骨骼、每一塊肌肉,也就對美好的人體結構有著一種說好聽是職業信仰說不好聽是近乎變態的追求和嚮往。也因此,他快四十了還沒結婚,連個女朋友都沒有,只因為他對對方的身材有著近乎苛刻的要求。他嚮往符合他心中的美學標準的女神能夠降臨他的生活,又恥於對別人講出自己對另一半的要求,為他奔四十不結婚不找物件他爹都快氣瘋了,可也是拗不過他。
此刻,王杏林近乎膜拜地撫、摩過陶嘉然的小腿,觸手光滑。還好只是骨裂,沒有嚴重到骨折。也仗著陶嘉然從小習武,身子骨結實,這要是換做個普通女子,怕是骨頭早折了。
“怎麼樣啊?”岑萌關切地問。為什麼她覺得王杏林撫在她師姐小腿上的手那麼多餘呢?人家明明就是大夫啊。這又不是封建社會,還有什麼男女大防,看個病都要隔簾問診、懸絲切脈的。不過她就是看那手礙眼,總覺得像……鹹豬手。
“沒事兒,骨裂了,不算嚴重。敷上藥,靜養一個月就好了。”王杏林抑制住心頭的異樣,說道。
那就好。幾個女人幾乎同時如釋重負。
“謝謝。”陶嘉然忍著疼痛,聲音微弱。
“不……不客氣……”王杏林聽到她聲音,雖然傷病中不很清晰,但並不驕矜,透著些淡淡的磁性,他心中一動,不自然地輕咳一聲。
季女士畢竟薑是老的辣,她見狀,微一挑眉。
齊洛皺眉,為什麼有種不同尋常的氣氛?
“家裡有醫藥箱嗎?”王杏林並沒忘了自己身為醫者的責任。
“有,有!我去拿!”岑萌答應得痛快,抬腿上樓去拿醫藥箱。此刻,她心裡眼裡只有她師姐的傷,顧不得齊洛這個老女人杵在那兒。而且這是她家她的地盤,她還真就不信齊洛能咋的。
直到這時,岑子實才得空看清躺在自家沙發上的年輕女人。就那麼一眼,岑子實就被定在當場。他腦中凌、亂一片,過去的、現在的、真實的、虛幻的,種種片段交織在一起。他恍若看到躺在那兒的不是一個陌生的年輕女子,而是那個人,她又回來了,還是渾身血汙。是誰把她傷成這樣的?居然有人敢這麼對她!岑子實恨不得去找那個傷她的人拼命。
季女士看出自家男人的異樣情緒,也約略猜出他所想,她附在他耳邊,低聲說:“陶嘉然……”
岑子實一驚,錯愕地看著妻子。他幾乎瞬間就確定了他們有著同樣的血脈,他胸中湧出強烈的、難以抑制的責任感,這麼多年了,他終於又有了一個親人。為什麼老天爺到今天才讓他見到她?
陶嘉然因為失血,腦子有些昏沉,她知道有人在給她清理傷口、包紮,她懨懨的,強烈的睏意泛上來。不過在看到岑子實的一刻,她突地憶起自己來這裡的因由。這是她第一次如此近距離地見到岑子實這位曾進、入過胡潤排行榜的成功商人。不過她覺得他不像商人,倒像個文質彬彬的知識分子,渾身上下透著股子書卷氣,還有點兒說不清楚的親切感,尤其那眉眼、那五官,總覺得熟悉得像在哪裡見過。她微微探身,沒忘了禮數:“岑總,您好。我是華文的陶嘉然。”
岑子實聽她聲音虛弱,心中不忍:“這是怎麼弄的?”
“被人打的。”
圍觀的幾個人都呼吸一窒,不忍想象她被打的畫面。王杏林拿著棉籤的手更是一哆嗦。他暗攥拳頭,這麼美好的女子,居然有人下得去手!他一定要為她討回公道。
本章未完,點選下一頁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