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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和胡鵬他們隨意地笑談著，像是沒有事的模樣，但是他心底沉沉的，全然不是他臉上的那副快樂輕鬆模樣。

蔣徵推開房間門出去的時候看見簡洛一個人孤零零的站在醫院走廊上，背影有點顯單薄，但是他整個人背對著人，保鏢勸他坐下他也自若茫然，保鏢無法，只能看到了蔣徵，點頭示意退開了讓蔣徵和他聊幾句。

蔣徵知道歐東樊盼著簡洛進門去看看他，但是簡洛呢，他這幅模樣明顯是不願意的。

難得歐東樊這次沒有用強的，讓他非進病房去陪著不可。

歐東樊心思複雜沉著，蔣徵哪裡能不知道他所思所想，他踱步走到了簡洛面前，和歐東樊幾乎比肩的他，身影籠罩在簡洛身上，簡洛回過頭來看他，眼裡，臉上卻滿是戚然。

那模樣，倒不像是為了歐東樊擔心，倒像是，倒像是丟失了什麼重要的東西，滿眼的揉碎了的痛和辛酸，讓蔣徵猛不丁地看了，忽然像是被刺到了一般，立刻皺起眉。

“你不進去看看他？”

到底還是由蔣徵來開口問了這句話　。

兩個人的關係這樣了，說歐東樊不動心是假的，他都不會信。

但是歐東樊居然可以為了簡洛他做到這種地步，這就讓蔣徵有點心驚和出乎意料了。

到底是誰說好的只是玩玩的事，沒想到最後是真把自己賠進去了。

但是對方卻沒有一丁點兒動心的樣子。

蔣徵在心裡嘆氣。

心想，歐東樊，哥們兒，你這次是栽了了啊。

他想勸，但是始終沒有著手的地方，只能嘆息。

就像一座橋一樣，空架在了湖畔中央。但是湖邊的人都不願意走上去。

又有何用？

簡洛沒受到什麼大的傷，被送到醫院檢查了之後完好無損，他也就默默退出了病房。

歐東樊相反在另外一件病房把醫生護士忙得團團轉，他站在門口冷靜地看著這一切，腦子裡總回想著方才在自己被車撞到的那幾秒。

是歐東樊一臉慌張睜大了眼睛跑過來。

是他抱緊了自己身體把自己推出去。

然後是他被車撞倒了，躺在地上就跟睡著了一樣。

那樣的歐東樊，亦或者是今晚這樣的歐東樊都是他不認識的。

他未曾，也並不想認識的。

他有些矛盾，畢竟是因為他，自己才免於災難。

但是他給自己的呢，難道那些還少了嗎？

簡洛不相信天理輪迴一說，但是他看著那麼多保鏢和人來絡繹不絕地湧向醫院，已經是深夜了，還是吵吵嚷嚷的。

他心裡有一種悽然的感覺。

就像在家鄉的時候，小時候不懂得什麼感覺叫惆悵。只是每天夜晚看著升在當空中的月亮，滿月般亮且圓，黃澄澄，一大群大雁飛過，影子和白楊樹錯落在一起，一靜一動。

整個世界孤寂的就只剩下了月亮，大雁，白楊，還有自己。

後來長大了，才明白那種揪人心頭肉的感覺叫惆悵。

如今不想見歐東樊，竟然也生出這種感情來了。

他聽罷了蔣徵的問話，人迷迷糊糊的，恍如做夢一般回到了小時候。

嘴上喃喃說，“我不去了，裡面人多。”

蔣徵聽他如此回答，未嘗不是替歐東樊嘆息一句。

他今晚已經嘆息的夠多，怕是再多一點，就要老一兩歲了。

但是他不得不趨近簡洛握住他的肩膀說，“簡洛，你給個明確的話，到底喜不喜歡歐東樊，就唸在今天他救你一命的份上，你有沒有感念他的好？

他長嘆一口氣又說，“我原本是不知道東樊是強迫了你的，我們都是老同學了，東樊的事你可能不清楚，但是你的事，我們都是清楚的，東樊跟你在一起這些時間，我看的出來他改變了，不知道你怎麼認為他的，我認為他對你有真感情，你呢？你對他到底怎麼看？”

蔣徵有些艱難地說出這些話，對他來說，不是不困難的事。

一邊是最好得兄弟，一邊是昔日的同學。

做人不要失了公允，但是這種關節眼上，誰能做到？

他擔心東樊，所以越發在乎兩個人的感情，到底真不真，到底成不能成。

簡洛在夜裡沉靜下來的眼眸，沉甸甸地看著蔣徵，他是替歐東樊來問自己的，這個道理他不是不明白。

歐東樊說了喜歡自己，對自己動心，一擲千金，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