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暗夜,總要將滄桑的雙手,伸向時間與幻夢的老井之中,用力打撈著漂流於靈魂深處,那痛苦的浮萍。
掙脫不了的那些紅塵糾纏,唯有給我蒼白的文字和寂寞如雪夜晚。或許,淺淺的悲傷隨著月亮升起,白日的陽光也會消散我靈魂的惆悵。
倚窗獨攬孤月的伊人呀!文字裡浮現的一切,或許只是我賴以波動心舟的那迷幻的櫓槳,不要迷戀書生的文字,不要貪戀詩句深處的芬芳。
二
既然是命定的,骨子裡輕泛著纖細潺弱的輕愁薄悵,便註定了我文字深處,會有淺淺的憂傷宛若今夜的月光般流淌。
或許,既然三生石上有十指相扣的誓言,看似虛幻的愛情便不再蒼白,每每解不開的心結觸動幻海的漣漪,柔情的手掌,便會緊握來自煙雨深處的一次次淺笑飛香。
千百次的幻夢,構築著相逢的場景,當今世所有的表白都是蒼白,指尖敲擊出的那些個文字,便永遠描繪著對來生的嚮往。
無意間回望我曾經的些許個文字,一種痛苦的因子便會侵蝕詩腸,令我心絃顫悸,清淚飛揚。不僅慨嘆,博文中源自我笨拙指尖的文字,竟可穿透千年的華光,一篇又一篇絢麗的詩行,不知曾燦爛了多少屬於我生命中那黃昏暗夜的落寞與惆悵?
一盞清茶,一支菸卷,一紙素箋,一份恬然,書生依戀文字救贖著心情,任其季節的風霜刀劍輪迴著人間的離合悲歡,任其文字的火種,飛越塵世的滄桑,冶煉我純潔的情感。
靜謐的暗夜,掬一捧花香,輕倚窗前,將前世的一滴清淚,素手摺疊進我滄桑悽美紙箋,然後,閉上雙眸,任心舟輕泛,或醉或眠。
望鄉
一
已是初冬時節,窗外,無星無月,幽色的蒼穹,空氣中凝結著令人戰慄的冰冷,霧霧瀠瀠的惆悵伴著傷感的音樂,宛如飛鳥的落羽,絲絲縷縷揉入這漆黑的寒夜。
異鄉的冬夜,竟是如此的悽清!
蜷縮在被窩裡,在本子上碼著自己都難以詮釋的文字,舞動的指尖,宛如一把靈巧的櫓槳,波動著心海深處的那層層漣漪,任憑來自豫東大地上的鄉音,在我迷醉的思緒裡淺吟低唱。
鄉愁如酒,酒入愁腸,浸透著縈繞心頭的傷。
旅人懷想的村口,是誰曾經有力的手臂,舉起了我的整個童年?攬我躺入那世間最最溫暖的胸膛?
是誰哼著古老的摧眠曲,以一雙青筋暴露的手,將年幼的鳥兒搖出了高飛的翅膀,搖碎了彌天的星月,搖駝了那曾經挺直的脊樑?
又是誰蹣跚的腳步馱著虛弱枯瘦的身影在冷風中戰慄,於如血的夕陽下,站成了一棵彎腰的老樹,滄桑的面頰望著天邊的遠方,口中喃喃著我的名字,那古老而鹹澀的目光裡,流淌著永不沽竭的慈祥?
我該拿什麼來回報您們呀?我慈祥的祖母,我善良的爹孃!您們傾盡一生的心血,給了孩子一雙雄鷹的翅膀,每次電話裡換來的卻是:等我有時間吧!現在好忙!
然是真的好忙嗎?忙到可以在網路上徜徉,在酒桌上酩酊,在KTV包房裡*……
當深深淺淺的嘆息,纏繞在阡陌的藤蔓上,當塵世的風雨,折斷了飛翔的翅膀,我便習慣了藉著晚風,藉著懷抱四野的星光,靜靜地回望生我養我的故鄉。
二
此刻,窗外,飄起了柔柔的雨,宛如慈母牽掛孩兒的淚眼,在這個寒夜靜靜地流淌……
望鄉的路,百轉愁腸。
當年從恬淡澄澈的鄉野,頑強的流入高樓林立車水馬龍的都市,走進一棟棟一層層一疊疊一幢幢相競豪華的萬家燈火,走進奇奇幻幻煙煙霞霞花花綠綠鶯鶯轉轉的霓虹系列,眼前一切的一切,是那樣的令我不知所措。從那時起便決心要將自己融到這都市中,併為此不瀉的努力著。
直到有一天,在都市中有了自己的方寸空間。便漸漸體會到了都市人的汙濁。彷彿城市是一口的棺材,裡面裝滿了奄奄一息和垂死掙扎的各種人,每個人似乎都會隨時死亡,都在為枯萎的生活做著垂死的掙扎。
幾多次暑來寒往?繁華暄嚚的城市風景,終鎖不住鄉下娃骨子裡的倔犟,似錦繁華的都市,終嗅不到油菜花兒的芬芳。
當斑駁的月光穿過林立的高樓細小縫隙,照到我小小的蝸居里,我便開始懷念,懷念曾經居住的鄉下,懷念與世無爭的桃園,懷念質樸的鄉親們。
遙想著他們粗壯的雙臂揮舞著先祖的工具,躬耕於溝壑的脊背,炎炎烈日使他們黝黑的面板映著自然的光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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