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米蘭達一起用餐。“看來,你不僅美麗,而且勇敢。”米蘭達對她說。
“哪裡。”對方的恭維讓她臉紅。“我很怕,真的很怕,沒有勞勃大人,我肯定過不來。”她轉向米亞、·石東。“剛才你幾乎摔下去。”
“你錯了,我決不會摔下去。”米亞的頭髮垂下額頭,蓋住一隻眼睛。
“我的意思是,你幾乎摔下去。我看見的。你怕嗎?”
米亞搖搖頭,“當年我還是個小嬰兒時,有個男人喜歡把我往空中扔,他長得跟擎天柱似的,雙手如此有力,我就像在飛。我們倆笑啊,笑啊,笑得我喘不過氣,連眼淚也笑了出來,把他逗得更樂。我一點都不怕,我知道,他總會抓住我。”她把頭髮攬上去。“結果有一天,他卻失手了。後來,那男人走了,男人就是這樣,要麼撒謊,要麼死去,要麼離開你。大山和男人不同,石東是它的女兒,我相信我的父親,我相信我的騾子,我決不會摔下去。”她用手撐住一塊鋸齒狀岩石,站起身來。“動作快點,還有很長的路,我聞到風暴的味道。”
過了危巖堡,大雪終於降下,這是三座沿路堡壘中最低也最大的一座,保衛著通向鷹巢城的要害。暮色深沉,米蘭達小姐建議乾脆回頭,在危巖堡過夜,等太陽昇起再行下山,但米亞根本不聽。“到明天大雪已積上五尺,連我的騾子也走不了了,”她堅持,“我們應該堅持,走慢點就好。”
所以他們繼續前進。危巖堡下,石階相對寬闊平整,道路在巨人之槍底部的高大松木和灰綠色哨兵樹之間蜿蜒。米亞的騾子似乎瞭解每一個樹根和每一塊石頭的所在,偶有意外,私生女孩也敏捷地親自排除。夜半時分,他們終於透過飛雪看到月門堡的燈火,隨後的旅途舒坦多了。雪,越下越大,將周圍的世界化為純白。乖羅賓在鞍上睡著了,隨騾子行動而上下搖擺,連米蘭達小姐也打起呵欠,抱怨精力不濟。“我們為所有人都準備了房間,”她告訴阿蓮,“不過你得跟我同床,那張床睡得下四人。”
“我很榮幸,小姐。”
“蘭達。幸運的是,我今天累了,只想倒床便睡,一般情況下,跟我同床的小姐都得上稅,把她幹過的壞勾當交代清楚。”
“如果她什麼‘壞勾當’也沒幹過呢?”
“是嗎?那她就得透漏自己所有的壞念頭。當然啦,你不在內,我已經知道你是多麼純潔,啊,玫瑰色的臉龐和大大的藍眼睛,多教人羨慕啊。”她又打個呵欠。“希望你的腳很暖和,我討厭腳冷冰冰的床伴。”
終於抵達米蘭達小姐父親的城堡時,小姐本人已打起呼嚕,阿蓮則滿心想著那張床。一定是張羽毛床,她告訴自己,又軟又暖又大,鋪滿毛皮。我會做個美夢,醒來的時候,獵狗在外面叫喚,女人在身邊閒話,男人在庭院練劍。隨後開始宴會,宴會上有音樂和舞蹈。經歷過鷹巢城的死寂,現在的她無比渴望笑鬧喧譁。
大家爬下騾子,一名培提爾的貼身護衛突然從城中走出。“阿蓮小姐,”他稟報,“峽谷守護者正在等您。”
“他回來了?”她吃驚地問。
“傍晚剛到。他在西塔等您。”
還有幾個鐘頭就是黎明,全城都在熟睡,不過培提爾·貝里席不在內。阿蓮發現他坐在噼啪作響的爐火前,跟三個她不認識的男人對飲熱葡萄酒。她一進門,大家紛紛起立,培提爾和煦地笑道,“過來,阿蓮,給父親一個吻吧。”
她盡職盡責地抱住他,在他臉上印下一吻,“很抱歉打擾您,父親,我不知道您有客人。”
“怎麼會是打擾呢,親愛的?我正對這些好騎士們誇你是多麼地盡職盡責。”
“盡職而且美麗。”一位蓬厚金髮如瀑布般披散到肩的年輕騎士說,他長得很俊。
“是的,”第二名騎士生得結實,豪放的大鬍子,根莖狀紅鼻子上佈滿破裂的脈絡,粗糙的手則如火腿一般,“您把她的美給忽略了,大人。”
“換我也會這麼做,”第三名騎士身材瘦小,笑容扭曲,長著狐狸臉、尖鼻子,亂蓬蓬的橙色頭髮根根豎立,“尤其是向我們這幫粗人介紹的時候。”
阿蓮淺淺一笑,“您們是粗人嗎?”她逗趣道,“太謙虛啦,我認為您們三位都是英勇的騎士。”
“他們的確是騎士,”培提爾說,“但他們的英勇還需要得到證明——我相信一定不會讓人失望。阿蓮,請允許我向你介紹拜倫爵士、莫苟斯爵士和夏德里奇爵士。爵士先生們,這位是阿蓮小姐,我的私生女兒,她非常地善解人意……所以嘍,請您們原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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