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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羅索·布倫,”米蘭達抬起一邊眉毛,“她知道嗎?”她不等回答,“他沒希望,可憐的男人,我父親為米亞提過幾次親,結果她統統不要。她啊,就是個倔騾。”
阿蓮發現自己不由自主地與年長的女孩親近起來,珍妮·普爾離開後,她已很久很久沒有朋友閒話了。“你覺得羅索爵士是喜歡穿鐵甲皮衣的她,”她詢問這位女智多星,“還是喜歡換上蕾絲綢緞的她呢?”
“他是個男人,他夢想著她的裸體。”
她想讓我臉紅吧。
米蘭達小姐似乎讀出了她的想法,“你的臉粉嘟嘟的,真可愛,我臉紅時像個蘋果。唉,我好多年沒臉紅過了。”她傾身靠近。“你父親準備再婚嗎?”
“我父親?”阿蓮沒考慮過這檔子事。不知怎的,想起這個她就害怕,她忘不了萊莎·艾林跌出月門時臉上的表情。
“我們都清楚他有多鍾愛萊莎夫人,”米蘭達承認,“但他不能永遠這樣,他需要一位年輕貌美的妻子為他洗去悲哀。我猜谷地裡一半的貴族少女都夢想嫁給他,挑誰當丈夫能比峽谷守護者更好呢?不過呀,我希望他換個名兒,別叫小指頭。他有多‘小’,你知道嗎?”
“你說他的指頭?”她又臉紅了,“我不……我不知道……”
米蘭達小姐縱聲大笑,引得米亞·石東回頭檢視,“別介意,阿蓮,我相信他那裡夠大的。”
他們從一面風蝕拱崖下走過,長長的冰柱從白石上垂下,水珠串串滴落。路的遠端突然變窄,幾乎垂直地降下一百尺,米蘭達只好放慢腳步,走在後頭,任由阿蓮領先。路到驚險處,阿蓮牢牢地攀住了騾子,由於被蹄鐵長年踩踏,此處石階非常平滑,甚至變成空洞的凹陷,碗狀凹陷裡滿是積水,在午後的太陽下閃爍著金光。現在是水,阿蓮心想,入夜後就成冰了。她不自禁地屏住呼吸,大氣也不敢出。米亞·石東和勞勃公爵已幾乎走到下面的山脊上,那裡的坡度逐漸和緩。她試圖瞪著他們,只瞪著他們。我不會摔下去,她告訴自己,米亞的騾子值得信賴。強風擊打著她,她艱難地、一步又一步地走下去,騾子顛簸,好似過了一生。
她終於來到米亞和小公爵身邊,籠罩在一塊扭曲危崖的陰影裡,前方是一條高聳的結凍小路。冷風淒厲地號叫,撕扯阿蓮的斗篷,上山時她便對此處記憶猶新,此刻更是怕得想回頭。“您看看路有多寬,”米亞用歡快的聲調對勞勃公爵說,“一碼長,八碼寬,除此之外什麼都沒有。”
“什麼都沒有?……”勞勃的小手痙攣起來。
噢,不要,千萬不要,阿蓮心想,求求你,不能在這裡,不能在這時,千萬不要。
“這裡我們最好牽騾子過去,”米亞道,“大人,請注意,我先走過去把騾子拴好,然後回來接你。”勞勃公爵沒有回答,他用發紅的眼睛難以置信地望著狹窄的小路。“沒幾步路的,大人。”米亞擔保,阿蓮覺得男孩根本沒聽她說話。
私生女孩領著騾子踏上小路,強風立刻把她裹住。斗篷飛揚,在空中旋轉拍打。米亞踉蹌了一下,似乎就要被吹下懸崖,但最終她維持住平衡,走完了那段路。
阿蓮抓著小勞勃戴手套的小手掌,以止住他的顫抖。“乖羅賓,”她說,“我好害怕。抓著我的手,給我勇氣,好嗎?我知道您不怕。”
他抬頭看她,眼睛瞪得跟雞蛋一樣又白又圓,瞳仁則閃爍著微小的黑光,“我不怕?”
“你不怕,您是我的飛翼騎士,乖羅賓。”
“飛翼騎士可以飛。”勞勃低聲說。
“飛得比山峰更高。”她擠擠他的手掌。
這時,米蘭達小姐也已趕到。“飛得比山峰更高。”她發現眼前的狀況,立刻應和道。
“乖羅賓爵士萬歲!”勞勃叫道,阿蓮明白她不能等米亞返回了。她把男孩抱下騾子,兩人手拉手踏上光禿的小道,任憑寒風席捲斗篷。兩側為虛無的空洞,直落萬丈深淵,腳底的土地結了冰,無數碎石等著絆人摔倒,而風嘶吼得更厲害了。這聲音就像冰原狼,珊莎·史塔克心想,一頭雄偉的冰原狼,此群山更高大。
等他們到達小路對面,米亞高興得笑起來,把勞勃抱在空中。“小心點,”阿蓮囑咐她,“若是癲癇病發作,他會弄得你很痛。你看不出來,他力氣大著呢。”他們為小公爵在山岩下找了個縫隙歇息,以阻擋寒風。阿蓮一直照顧他,直到痙攣停止,米亞則回頭去接其他人。
大家在雪山堡換乘新騾子,還吃了一鍋山羊肉加洋蔥燉的濃湯。她跟米亞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