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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自己證明對天上七神的虔誠,啞巴發誓沉默就好比沒腿的人宣言放棄舞蹈。”他牽驢子走下斜坡,招呼他們跟上。“如果今晚想睡在屋簷底下,現在就必須下馬,隨我一起穿越泥沼。我們稱它為信仰之路,信仰堅貞的人才能安全透過,而心懷歹意的將會被流沙吞沒,或在潮水湧回來時淹死。你們中沒有人心懷歹意吧?即使如此,我仍會小心落腳之處。記住,只踩我踩過的地方,就能到達另一邊。”
布蕾妮發現信仰之路果真蜿蜒曲折,那座島看起來聳立在西北方,梅里巴德修士卻沒直接朝它走,而是折向東方,往海灣中水深處進發。遠處海水閃爍著銀藍色光芒,褐色爛泥“吱吱咯咯”地擠進他腳趾間,他不時停下來,用木杖試探前方。狗兒緊跟在他腳後,嗅著每一塊岩石、每一隻貝殼和每一叢海草。但這回它既沒在前面蹦蹦跳跳,也沒有四處遊走。
布蕾妮跟在後面,小心留意狗、驢子和修士留下的一排足印,然後是波德瑞克,海爾爵士收尾。一百碼之後,梅里巴德突然轉向南方,幾乎背對修道院行進。他朝那個方向又走了一百碼,帶領他們從兩個淺淺的潮水坑之間穿過。狗兒將鼻子探進其中一個,一隻螃蟹用蝥夾它的鼻子,令它吠叫起來,接著是一場短暫但劇烈的搏鬥,最後狗兒小跑著回來,渾身溼漉漉的,沾滿爛泥,口中叼著那隻螃蟹。
“不是要去那地方嗎?”海爾爵士在後面指著修道院喊,“我們好像在到處亂逛,就是沒朝那裡走。”
“這是信仰之路,”梅里巴德修士勸導,“信仰,堅持,虔誠,才能找到所尋求的安寧。”
泥灘在周圍泛著潮溼的光,映襯出近百種斑駁色調。爛泥是深黯的褐色,差不多跟黑的一樣,但也有一片片金色沙地,一塊塊灰色與紅色的突起岩石,以及一叢叢黑色與綠色的海草。鸛鳥在潮水坑中跋涉,留下許多腳印,螃蟹則在淺灘表面疾走。空氣帶有海鹽和腐敗的味道,泥巴吸住人們的腳,直到人們用力,才“啪”的一聲不情不願地放開,伴隨著吱吱嘎嘎的嘆息。梅里巴德修士轉了一個又一個彎,留下的腳印裡很快注滿了水。等地面變得堅固,並開始上升,她估計至少走了一里半路。
他們爬過環繞島岸的碎石堆,三個人正在等候。他們穿修士兄弟的棕褐長袍,袍子有寬大的鐘形袖口和尖頂兜帽,其中兩位還用長長的羊毛布裹住臉的下半部分,只能看見眼睛。開口說話的是第三位。“梅里巴德修士,”他大聲說,“差不多一年沒見了。歡迎你,還有你的夥伴們。”
狗兒搖搖尾巴,梅里巴德甩掉腳上的爛泥。“我們請求一晚的住宿。”
“當然可以。今晚有燉魚肉。你們早上要坐渡船嗎?”
“希望那不是太過分的要求。”梅里巴德轉向旅伴們。“納伯特兄弟是教會監理,每七天中有一天可以講話。兄弟,這些善良的人一路幫助我。海爾·亨特爵士是河灣地的英勇騎士;這孩子波德瑞克派恩,來自西境;這位是布蕾妮女士,塔斯的處女。”
納伯特兄弟愣了一下。“女人。”
“是的,兄弟。”布蕾妮解開頭髮,甩甩腦袋。“你們這兒沒有女人?”
“目前沒有,”納伯特說。“前來造訪我們的女人不是生病就是受傷,或者懷了孩子。七神賜予長老醫療之手,他讓許多連學士們都無法治癒的男女恢復健康。”
“我沒生病,也沒受傷或懷孩子。”
“布蕾妮女士是位女戰士,”梅里巴德修士透露,“她在追捕獵狗。”
“是嗎?”納伯特似乎吃了一驚,“為什麼呢?”
布蕾妮摸摸守誓劍的劍柄。“為這個。”她說。
監理打量著她。“你……作為女人,算是非常強壯,但……也許我該帶你去見長老。他會安排你穿越泥沼。來吧。”
納伯特領他們沿鵝卵石小徑行走,穿過一片蘋果樹林,來到一間粉刷過的馬廄跟前,馬廄有尖尖的茅草屋頂。“你們將牲畜留在此處。吉拉曼兄弟負責給它們餵食飲水。”
馬廄中超過四分之三的部分空著。近處角落有五六頭騾子,由一名羅圈腿的兄弟照看,布蕾妮推測他就是吉拉曼。而在更遠的角落裡,一匹碩大的黑牡馬被與其他動物隔開,它聽見話音,便嘶鳴起來,蹬踢畜欄門。
海爾爵士把韁繩交給吉拉曼兄弟,讚賞地看著這匹高頭大馬。“漂亮的馬兒。”
納伯特兄弟嘆口氣。“七神賜福,同時也賜予劫難。‘浮木’是很漂亮,但它一定生於地獄當中。當我們想給它套上犁時,勞尼兄弟的脛骨被踢斷兩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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