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惡臭的聖堂。“瑟曦,小聲些,”詹姆警告,“提利爾大人過來了。”
她頓時醒悟,忙將託曼拉到旁邊。梅斯·提利爾在太后母子面前一鞠躬。“國王陛下沒事吧,他還好嗎?”
“國王陛下悲傷得難以自禁。”瑟曦解釋。
“我們大家不都一樣?若能為陛下分憂……”
頭頂高處,有隻烏鴉厲聲尖叫,然後停在貝勒王的雕像上,踩著那顆神聖的頭顱。“您可以為託曼分憂,大人,”詹姆道,“比如等晚禱結束後,陪陛下哀痛的母親共進晚餐。”
瑟曦狠狠地瞪了他一眼,但這回她至少懂得閉上嘴巴。
“共進晚餐?”這提議出乎提利爾的意料,“我以為……當然,我們很榮幸,我和我夫人會準時前來。”
太后勉強笑笑,擠出幾句恭維話。但等提利爾剛離開,而託曼被亞當·馬爾布蘭爵士護送走之後,她頓時朝詹姆發作,“你喝醉了還是沒睡醒,爵士先生?說說,我憑什麼要跟那貪婪的痴呆及他幼稚的老婆共進晚餐?”一陣風吹動她黃金的鬈髮。“我決不會任命他為首相,如果你打的是這個算盤——”
“你需要提利爾,”詹姆打斷瑟曦,“但不需要他留在都城。讓他去為託曼攻打風息堡吧,拿出你的魅力,奉承他,告訴他你需要他帶兵打仗,需要他代替父親的位置。梅斯夢想在戰場上證明自己。無論他最終把風息堡獻上,還是大敗虧輸、灰溜溜地逃回來,你都是贏家。”
“風息堡?”瑟曦滿腹思量,“好是好,可……提利爾大人挑明瞭,在託曼與瑪格麗成親之前,他不會離開君臨。”
詹姆嘆口氣,“那就趕緊讓他們成親啊。距離託曼能把這樁婚姻圓滿還有很多年,在此之前,他們的結合是不算數的,隨時可以撤銷。把這樁虛偽的婚姻賜予提利爾,換得他鞍前馬後地賣命,實在划算。”
一絲淺笑爬過姐姐的臉龐。“對,圍城很危險,”她喃喃道,“我們的高庭公爵很可能有個三長兩短。”
“那是自然,”詹姆續道,“尤其……這是他第二次攻打風息堡……假如他礙不住面子,企圖強攻城門的話……”
瑟曦與詹姆對視良久。“知道嗎?”她評論道,“這回你聽起來像極了父親。”
Chapter10 布蕾妮
暮谷城城門緊閉,上好門閂,城牆在黎明前的黑暗中微微透著白光。城垛之上,一絲絲霧氣仿如幽靈哨兵。十幾輛馬車和牛車已聚集在城門外,等待日出。布蕾妮在一堆蕪菁後面下馬,她小腿痠痛,伸展一下感覺很舒服。不久,又一輛拖車隆隆地從樹林裡出來。等到天空開始放亮,隊伍已經延伸了四分之一里長。
農民們不時好奇地瞥她幾眼,但沒人跟她說話。應該由我先開口,布蕾妮告訴自己,可她向來不擅長跟陌生人打交道。從小她就很害羞,長年被嘲笑的經歷則令她更加畏縮。我必須多打聽珊莎的訊息,不然怎麼找得到?她清了清嗓子。“這位太太,”她對蕪菁車上的女人說,“你在路上見過我妹妹嗎?她是一位十三歲的處女,非常美麗,藍眼睛,棗紅色頭髮。她或許跟一個醉酒的騎士同行。”
那女人搖搖頭,他丈夫說,“那她一定不是處女了,對此我敢打賭。這可憐的女孩叫什麼?”
布蕾妮的腦海一片空白。我早該給她編一個名字。隨便什麼名字都行,但此刻她一個也想不出來。
“沒名字?呃,路上到處是沒名字的女孩。”
“墳地裡還要多。”他老婆說。
天亮之後,衛兵出現在城牆上。農民們爬上車,抖動韁繩。布蕾妮也翻身上馬。回頭望去,等待入城的大多是農民,滿載著待售的水果蔬菜。隔十多輛車,有兩個富裕的城裡人,騎良種馬,再往後,她發現了一個騎花斑馬的瘦男孩。沒有那兩位僱傭騎士的蹤影,也沒見到瘋鼠夏德里奇爵士。
城門口的衛兵不斷揮手示意拖車進去,幾乎不作檢查,但他們攔住了布蕾妮。“你,站住!”隊長喊道。兩個穿鎖甲的人交叉長矛,擋住去路。“說明來意。”
“我要拜見暮谷城領主,或者他的學士。”
隊長的視線停留在她的盾牌上,“羅斯坦的黑蝙蝠。這紋章名聲不好。”
“這並非我的紋章。我打算給盾牌重新上漆。”
“是嗎?”隊長揉了揉鬍子拉碴的下巴。“好吧,我老妹碰巧是幹這行的。你可以在七劍客棧對面的房子裡找到她,就是大門上畫圖的房子。”他朝衛兵打個手勢。“讓她過去,夥計們。是個小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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