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部分(第3/4 頁)
“他是嗎?”
“是什麼?”
“英雄。”
“不是。但它是條好狗。它死了。”
“旅途中,狗兒會保護我的安全,即使是如此的艱難時代,有狗兒在身邊,狼和歹徒都不敢騷擾我。”修士皺起眉頭。“最近,狼群變得很可怕,某些地方,單身旅人得睡在樹上。我從前見過最大的狼群不過十來頭,現下沿三叉戟河巡弋的大狼群裡,狼的數目需以百計。”
“你有沒有親身遭遇過?”海爾爵士問。
“諸神保佑,我沒有,但我在夜裡不止一次地聽見它們嗥叫。層層疊疊的嗥叫聲……令人血液凝固,連狗兒都顫抖起來,而狗兒殺過十幾頭狼呢。”他揉揉狗的腦袋。“有人會告訴你,它們是惡魔,他們說狼群由一頭可怕的母狼帶領,高傲碩大的灰色身影令人望而生畏。她能獨力殺死野牛,沒有任何陷阱或圈套能逮住她,她不怕鐵也不怕火,所有想騎她的狼全被她殺了。而且她不吃別的,專以人肉為食。”
海爾·亨特爵士哈哈大笑。“這下可好,修士,可憐的波德瑞克眼睛瞪得像雞蛋。”
“我沒有。”波德瑞克憤憤不平地說。狗兒叫了一聲。. 當晚,他們在沙丘之間搭了個冷冰冰的營地。布蕾妮派波德瑞克到岸邊走走,尋找取火用的浮木,但他空著手回來,泥漿一直覆蓋到膝蓋。“退潮了,爵士。小姐。沒有水,只有泥灘。”
“離泥漿遠點,孩子,”梅里巴德修士勸告。“爛泥不喜歡陌生人。假如你走錯地方,冷不防便會被它張口吞沒。”
“只是爛泥而已。”波德瑞克堅持。
“它灌滿你的嘴,爬進鼻子,接著是死亡。”他笑笑,以去除話語中的寒意。“擦掉泥漿,吃瓣橘子吧,孩子。”
第二天的情況差不多。他們拿醃鱈魚和幾瓣橘子當早餐,在太陽完全升起之前就上路了。身後是粉色的天空,前方是紫色,狗兒當先帶路,嗅著每一束野革,不時停下來在草邊撒尿;它似乎跟梅里巴德一樣熟悉這條路。燕鷗的叫聲在空中激盪,潮水湧進來。
正午時分,他們在一個小村莊停留,這是他們遇到的第一個村子,在小溪旁用木樁一共架起八座房子。男人們乘小圓舟出去捕魚了,婦女和男孩順著搖搖晃晃的繩梯爬下來,聚攏在梅里巴德修士身邊祈禱。儀式過後,他宣佈免除他們的罪孽,分給他們一些蕪菁、一袋豆子和兩隻珍貴的橘子。
回到路上,修士說,“今晚最好有人守夜,朋友們。村民說看見三個殘人躲在沙丘附近,舊嘹望塔的西面。”
“三個?”海爾爵士微微一笑,“三個對我們的劍妞來說是小菜一碟。況且,他們不大會招惹有武器的人。”
“除非肚子餓到難以忍受,”修士說。“沼澤裡有吃的,但只有懂得如何去找的人才找得著,而這些都是陌生人,是戰爭的倖存者。如果他們來搭話,爵士,我請求你交給我來處理。”
“你要怎樣做?”
“給他們吃的,要他們坦白罪孽。我會寬恕他們,並邀請他們一起去寂靜島。”
“邀請他們趁我們睡覺時割我們的喉嚨?”海爾·亨特反問,“處置逃兵,藍道大人有更好的辦法——鋼刀與麻繩。”
“爵士?小姐?”波德瑞克說,“殘人就是逃兵嗎?他們算不算土匪呢?”
“或多或少算是吧。”布蕾妮回答。
梅里巴德修士不以為然。“或少多於或多。土匪有許多種,就像鳥也有許多種一樣。磯鷂和海鷗都長著翅膀,但它們並不相同。歌手們喜歡歌唱好人為奸臣陷害,被迫落草為寇,但大多數土匪更像那個肆意劫掠的獵狗,而不像閃電大王。他們本就是壞人,為貪慾驅使,心懷惡意,蔑視諸神,只關心自己。與他們相比,所謂的殘人更值得同情,儘管他們或許也一樣危險。他們都曾是淳樸的平民百姓,從沒離開自己的房子哪怕一里地,直到某一天,領主的召喚來了。於是他們穿著破爛的鞋子和破爛的衣服,在領主華美的旗幟下出發,往往沒帶什麼武器,只有鐮刀、開鋒的鋤頭,或把石塊用皮索綁到棍子上製成的簡陋錘子。兄弟、父子、朋友共同踏上征程。他們聽過歌謠和故事,出發時心情迫切,夢想見證奇景,贏取財富和榮耀。戰爭彷彿是一場偉大的冒險,是大多數人做夢都夢不到的美妙歷程。”
“然後他們嚐到了戰爭的滋味。”
“對一些人來說,一點點滋味便足以令他崩潰,更多的人繼續堅持,一年又一年,直到數不清參加過多少次戰鬥,但即使是第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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