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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話怎講?”天啟對於嚴龍的這個說辭,顯然有點奇怪。通常大臣們應對這種敏感問題時,都是直接將球踢回給自己的,從來沒有一個象嚴龍說得這麼直白的。
嚴龍道:“眾大臣們之所以覺得信王應該離京,是覺得他可能會妨礙太子順利繼位,但如今皇上康健,他們就這樣做,是不合時宜的!說得嚴重一些,他們是詛咒皇上命不久矣,是大逆不道,說得輕一些,他們是杞人憂天,多此一舉。我個人傾向於後者。”
天啟聽罷,笑問道:“照你這樣說,你是不贊成信王離京咯。”
嚴龍道:“有皇上在,萬事無憂。信王是皇上的親弟弟,有他留在京城,也可以陪皇上說說話。”
天啟聽出了嚴龍的弦外之音,於是幽幽地問道:“朕如果安在的話,自然是不足憂。但如果朕不在了呢?”
嚴龍拱手道:“臣預測不到皇上萬年之後的情形,不過……如果那時太子還未成年的話,而信王又留在京城,那無論信王想不想繼位,只怕都由不得他了!”
天啟一聽,心中一凜,驚問道:“何出此言?”
第336章 籌備祈雨大典
嚴龍道:“信王的品性溫良恭儉,而其待人處事,更有王者之風,所以在朝臣中自然而然地就有許多擁立者。如果太子的病情不能得到有效控制,就算到時能順利繼位登上大寶,也是坐不安穩的。”
天啟聽了,臉上陰晴不定。
他看著嚴龍,嚴龍的臉上卻是派坦然之色。
盯了會,天啟終於輕吁了口氣,將目光收回。
嚴龍所說的話是事實!他話裡的意思,天啟也曾經或明或暗地從閣臣或者魏忠賢的口中聽到。
天啟當時並沒有多在意,在他認為,只要有他的旨意,太子朱慈炅順利繼位是水到渠成的事情,但最近,他的這執念被頻繁生在太子周圍的陰謀所打碎,他已經很清楚地知道,有很多人想要太子死。
現在,嚴龍又將朝中的局勢以種比較淡然的語氣對他說出來,他卻反而有所觸動了,因為他覺得嚴龍是個局外人。
從個局外人口中說出的關鍵的話,往往比局內人的更可信,因為局外人與自己沒有利益衝突。
當然,這都是天啟廂情願的想法而已。
天啟揮了揮手,對嚴龍道:“好了,朕知道你的意思了,你退下吧。”
嚴龍的臉上顯現出恭順的態度,他朝天啟跪拜之後,退出了乾清宮。
……
過了三天,天啟還是沒有批覆**星的奏摺。
見久久沒有迴響,**星的心頭就象懸著柄利劍似的,他心情忐忑,於是問葉向高道:“皇上似乎還未下決心,進卿,我們應當如何?”
葉向高只回復了個字:“等!”
……
再過了三天,天啟將朱由檢宣召入宮。
就象宣召嚴龍入宮時樣,天啟將**星與眾官員的聯名奏摺遞給了朱由檢。
朱由檢看罷,面如死灰,他叩頭如蒜地道:“皇上,臣弟該死,竟讓皇上為了臣弟之事如此傷神。既然眾大臣們這麼反感臣弟留在京城,那臣弟就遂了他們的願,自請離開京城趕赴封地吧,只是濟南府與京城相隔千里,每當臣弟想念皇上及太子之時,便只有黯然神傷了。”
朱由檢說完這番話,挺直身子,望著天啟,眼中流淚,但其眼神其實卻是在仔細地觀察著天啟的神色變化。
天啟神色不變,他對於朱由檢的這番哭訴,似乎並不為所動。
他有些淡漠地道:“由檢,你自小直跟在朕的身邊,朕豈能不知道你的心思,你的忠心和仁厚是世所共知的,但既然是祖宗成制,我們也確實不好違背。難得你有為朕分憂的苦心,那朕就成全你吧。過幾日,朕會下旨,讓你趕赴濟南府封地。同時,為了表彰你識大體,懂進退,朕會再賞賜你千頃良田,金銀萬兩,以作褒獎。”
朱由檢聽罷,只覺得股寒意從脊椎直透而上,衝上腦門,讓他覺得陣陣的頭暈目眩。他原本以為自己這番以退為進的說辭,起碼會讓天啟有些感動,但結果卻是遭到了毫不留情的驅逐。
他大哭著對天啟道:“皇上對由檢的恩德,臣弟銘感於心,此生不敢有忘。臣弟不在京城的這段時間,也懇請皇上保重龍體,臣弟先行告退了。”
天啟見他如此,眼眶微紅,想上前去將他攙扶起來,但手伸出去半,終究還是縮了回來,化作聲嘆息道:“信王,此去濟南府,山遙路遠,你也多多保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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