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盈袖心裡的鬱悶奇蹟般被驅散了,她笑容滿面地道:“那師父您快趕車吧!快點到南鄭國京城就好了!”
師父點點頭,“你歇會兒,我去趕車。”
大車隆隆地上路了,盈袖反而睡不著了。
她在車榻上翻滾了一會兒,最後裹著大氅出來了。坐在師父身邊,斜睨他一眼,吞吞吐吐地問道:“師父。您會彈琴嗎?”
師父直視著前方,淡淡點頭,“嗯,會,怎麼了?”
“啊?真的會啊?我以為您只會吹笛子……”盈袖撇了撇嘴,“您從來沒有給我彈過琴,也沒有教我彈過琴。”
“你想學?”師父偏了頭。從眼角縫裡看她,簡直要把她看扁一樣:“……像你在幻境裡看見的那樣學?”
盈袖大為驚訝,“剛才的幻境難道是真的?您當年真的那樣教過那個女子彈琴?!”
不會吧!
說好的只有她一個徒弟呢?!
師父好笑地搖搖頭。“當然不是真的。我怎麼會這樣教人彈琴?——袖袖,我教你個乖。如果有男人要這樣教你彈琴,你就拿你的銀色光劍刺他個透明窟窿!因為這樣根本不是教琴,而是在故意勾引你。”
盈袖:“……”
馬車在林間小道上疾行。山林的寂靜被馬蹄聲踏碎。不時驚起一一片飛鳥,呼啦啦從他們頭頂飛過。
過了一會兒,盈袖不肯放過師父,又問道:“師父,那您在我之前,有收過別的女弟子嗎?”
師父想了一會兒,搖頭道:“……應該沒有。”
哈?什麼叫應該沒有!
盈袖白了師父一眼,攏著大氅回車裡待著去了。
他們一路無話。連夜疾走,終於在天微亮的時候。來到了南鄭國京城的北城門前候著。
等著進城的人很多,有挑著擔子進城賣菜的鄉民,也有穿著嶄新的衣衫進城走親戚的大叔大嬸。
還有幾個跟他們這樣差不多從別的國家來的人,都在城門口前候著,等候開城門的時候。
他們一直等到太陽昇起來的時候,那北城門才吱吱呀呀開啟。
大家連忙排好了隊,等著要進城。
“大家聽好了!——從東元國來的人,排這邊!不是東元國來的,排那邊!”北城門的守門軍士大聲宣佈,將門口的人分作了兩隊。
從東元國來的人當然比從別處來的人要少,天色又早,他們只有十來個人等在那裡,另外那邊卻是長長的隊伍。
東元國來的那幾個人很是高興地往城門口的守門官走過去。
“你是誰?東元國哪裡的?”
“小人雷五,是從東元國雷州來的。”那守門官拿著一張畫像對著那人看了看,揮揮手,“走吧。”
第二個卻是一個女子,頭上還戴著幕離,跟著家人來南鄭國遊玩。
“你,掀開幕離給我們看看!”那守門官朝那姑娘指了指。
那姑娘一家人不敢惹事,忙掀開了幕離給那守門官看了看。
“咦?好像跟這畫像有些像……”那守門官對了又對,最後道:“先帶走!等巫家人看過之後再放!”說著,幾個背後寫著“巫”字的兵勇衝了過來,將那戴著幕離的女子拉走了。
“爹!娘!你們救救我啊!”那女子驚慌失措,馬上哭了起來。
師父一看不對勁,馬上從袖袋裡拿出一張薄如蟬翼的東西,對盈袖道:“過來,我給你戴上。”
盈袖也知道這裡的情形有問題,忙將臉伸過來。
師父將那薄如蟬翼的東西貼在她臉上。
那是一張假面,嫩如絲滑,摸起來絲毫沒有假的感覺。
盈袖知道師父是在給她改頭換面呢,乖乖地一動不動,還在想師父是不是給她找了一張不知怎樣美貌的假面……
兩人收拾好了,才趕著車來到東元國那邊的隊伍裡。
“你們倆叫什麼名字?從哪裡來的?”那守門官看了看這兩人,穿得土裡土氣,男的其貌不揚,女的一張大餅臉,眼睛小如豆,看上去天造地設的一對夫妻。
師父做出老實巴交的樣子,拱手道:“這位官爺,我們是從東元國的郴州來的,她是我渾家,我帶她來走親戚。您高抬貴手,放我們進去吧。”
那守門官怎麼看,也看不出來這個大餅臉的女子,跟那畫像上的女子相似,正要放行,突然走過來一個巫家人,對著盈袖轉來轉去地看,道:“這個人有些意思,我的蠱居然怕她!我還從來沒有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