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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詠潔以為他們孃兒倆難逃此劫,已經做了最壞的打算,要留下一點線索。等以後盈袖帶人找來的時候,會知道發生了什麼事。
結果第二天天還沒亮。就有人開啟地窖,將他們從地窖裡接了出來,又給他們吃飯喝水,不想要他們孃兒倆的命了。
沈詠潔嚇唬他們,說自己和小磊得的是痘疹,痘疹比水痘的殺傷力強多了,因此這些人連碰都不敢碰他們,生怕傳染上。
後來也巧,這些看守他們孃兒倆的人當中有一個人真的得了痘診,不知道是在外面染上的,還是因為看守沈詠潔和小磊才染上的。
總之那人得了痘疹被送走之後,看守沈詠潔和小磊的人就換了一批人,也就是劉頭兒這批原籍是南鄭國的人。
這七個人一來,沈詠潔就敏銳地感覺到,這些人跟先前看守他們的那些雜牌軍不一樣。
劉頭兒他們這些人,明顯本事更高,地位更高,行事也更隱秘。
他們一來,就帶著藥和大車,將他們轉移走了。
沈詠潔和小磊後來病得人事不省,都是這幾個人一路照料的。
這七個人四男三女,首領當然是姓劉的頭兒,名叫劉雨棟,另外還有大棟,二棟和小棟,三個姑娘是冬雨、春雨和秋雨。
為了策反這些人,沈詠潔確實是使出了渾身解數,甚至沒有用一點權謀手段,先用真心換取他們的信任,然後就可以上各種條件了。
“娘說過,這些人給那邊賣命,不外乎是因為恩情、權勢,還有錢財。綁架我們的人,肯定是元應藍和元應佳那邊的人。所以他們有的權勢,我們也有,而且比他們更高。而錢財,我們說第二,東元國沒人說第一,這樣我們在錢財上也佔了便宜。剩下比不過他們的,就只有恩情了。娘,您打算怎麼做?”小磊大病初癒,臉上瘦了一大圈的,但是更顯得眸子更加閃亮晶瑩。”
“我們要怎麼做?——當然是要戳破對方的‘恩情’了。”沈詠潔笑了笑,“大巫從來不需要贈醫施藥要贏得民眾的信賴和感恩。”
“孃的意思是,現在頻頻贈醫施藥,向民眾示好的那個人,根本不是大巫?!”小磊的眼睛更亮了。
“十有**不是。”沈詠潔一隻手擱在桌上,五個手指若有所思地在桌上輕釦,眉頭微微蹙了起來,“只可惜,那場瘟疫過去太久,縱然有破綻,如今肯定也找不到了。真是可惜……太可惜了……”
小磊也很惋惜,剛才的精神頭兒都沒有了,他打了個哈欠,“娘,很晚了,咱們睡吧。”
沈詠潔應了,將燈念熄了到床上躺下。
她還睡不著,在腦子裡想著如何反將一軍,要讓那幕後黑手偷雞不成蝕把米!
就在沈詠潔和小磊睡的上房屋頂上,劉雨棟一個人坐在那裡,一邊看月亮,一邊拿了個羊皮酒袋喝酒。
今天跟沈詠潔說過話之後,劉雨棟不可避免地想到了十多年前的那一場瘟疫,奪去了他們那裡幾乎是八成人的性命!
好像是從那以後開始。大巫才開始不斷在南鄭國徵集陰時陰月陰日出生的童女獻祭了……
這兩者之間,有什麼聯絡嗎?
劉雨棟想著這些日子來打聽的訊息,陷入了沉思。
他也很可惜。因為那場瘟疫過去太久了。
就算有疑惑,現在也無法去證實了。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終於有人想起了這場瘟疫,還是因為過去太久,有些人認為知道那場瘟疫的人已經不在人世了,所以沒過多久,和十多年前同樣的一場瘟疫,終於悄悄來襲。
這一次蔓延開的地方。是南鄭國的京城。
……
盈袖第二天在普安邦的一戶農居里醒來的時候,天已大亮。
她穿了衣裳起來,發現師父已經不在屋裡了。
那藤製躺椅上的褥子和毯子被整整齊齊疊了起來。放在邊上。
桌上擺著一碗散發著熱氣的白粥,一碟破開流油的鹹鴨蛋,一小碟沾著吃的松菌油。
盈袖忙去打水洗臉,然後坐過來吃早飯。
她剛吃完。師父就進來了。道:“走吧,下一個住店的地方,還要走兩天。”
盈袖忙收拾了東西,給那大嬸留了一角碎銀子,才告辭離去。
大嬸在門口看熱鬧,見他們出來了,忙道:“哎喲,聽說巫家的人在找葛代呢。”
“怎麼了?”盈袖心裡一沉。“找到沒有呢?”
“聽說巫家的家丁又丟了幾個。這一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