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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一睜開眼,她看見的確實是師父那熟悉的銀色面具!
在黑暗中依然看得清清楚楚。
師父揹著窗子,站在她床前,一手撂開帳簾,一手拎著她蒙在腦袋上的被子,透過窗子裡的月光,能看見他清晰的剪影,高大挺拔。
司徒盈袖愕然半晌。
她本來是應該生氣的,也一直想著等師父再出現了,她一定要發發小脾氣,不然師父以後要是再說都不說一聲就消失了,她可怎麼活?!
可是當她真的再一次看見師父的時候,這些小心思頓時拋到九霄雲外,一點都想不起來了。
“師父!”司徒盈袖只驚喜地叫了一聲,從床上一躍而起,縱身入懷,抱住師父的脖頸,又哭又笑:“師父!師父!您跑哪兒去了?我以為您生我氣,再也不會來了!——師父,您別忘了,您答應過我!以後一定不會和上一世一樣,無聲無息地突然離開我!”
她這是第一次在師父面前,提到“上一世”這三個字。
以前他們倆對這件事雖然彼此都心知肚明。但是並沒有特別明顯的提及過。
師父的心裡也是波瀾起伏,那股失而復得、從狂悲到狂喜、從地獄到天堂的感覺比司徒盈袖一點都不會少,只會更多。
他下意識猛地擁住司徒盈袖纖細的腰身。狠狠往懷裡摟了一把。
師父的力氣那樣大,箍得司徒盈袖的腰都要斷了,箍得她前胸的傷口在師父胸前磨得更是痛了起來。
但是她卻一聲也沒有吭,只覺得這樣的痛是她需要的,她只有憑著這股痛,才能證明現在的一切是真實的,不是夢。
師父。是真的來看她了。
“你怎麼不出去?師父的魂都要被你嚇掉了。還以為你又被人擄走了……”師父緊緊抱了她一下,終於鬆開了胳膊,扶著她的肩膀。將她推開到一尺遠的地方。
司徒盈袖也察覺到自己的不妥,不由紅了臉,忙從床邊的架子上將自己的外袍扯過來披上,低著頭。訕訕地道:“……我……我聽見那笛聲。還以為是自己在做夢呢,就……就沒有出去。”
師父這才察覺司徒盈袖只穿著輕若無物的鮫綃絲中衣,緊貼著她初露端倪的少女曲線,如小荷初苞,盈盈欲滴。
他目光似電,看見的卻只是司徒盈袖胸前的鞭傷,那樣一道長長的傷痕橫亙在她細嫩的胸前,師父眼神裡騰起熊熊怒火。他壓抑著心底的憤怒,轉過身去。道:“快穿好衣衫,跟我出去。”
司徒盈袖高高興興“噯”了一聲,連忙找出自己那身特製的水靠穿上,在外面套上外袍,不過她想帶上銀光軟劍的時候,師父制止了她,“不用帶那東西了。有師父在,誰能傷得了你?”
“嗯。”司徒盈袖使勁兒點點頭,紮上一條綢帶,走到師父身後,“師父,我都穿好了。”
“走吧。”師父頭也不回,帶著她穿堂越室,來到至貴堂後院港灣處。
“就坐這裡吧。”師父指了指藤蘿架下的石桌石椅。
司徒盈袖搖頭,指著師徒倆經常坐著的臥牛石道:“師父,我們還是去那邊吧。”
察覺到師父徵詢的眼神,司徒盈袖笑著道:“在那裡能夠看到海上的月色。”
師父回頭往半空中看了一眼,笑了,帶著她走到臥牛石上,先躍了上去,然後將自己的外袍脫了下來,折成一個四四方方的小方塊,放到自己身邊,再對她伸出手:“來,到師父這邊來。”
司徒盈袖握住師父戴著手套的手掌,也跳了上去。
“坐吧。”師父指了指他用自己的外袍折成的四四方方的小墊子,“坐到這裡。”
“師父,這是您的外袍。”司徒盈袖不肯,“天涼了,您還是穿上吧。”
“我沒事。你現在身上有傷,別坐在涼地兒。”師父不動聲色說道。
司徒盈袖臉上火辣辣地,簡直可以煮熟雞蛋了。
她默默地坐了下來。
身下果然很溫暖,不是石頭特有的涼意。
她現在身上正來小日子,確實不能這樣坐在寒涼的地方……
師父……應該不知道吧?
這只是巧合。一定是的。
司徒盈袖雙手捧著下頜,偏著頭看著師父,問道:“師父,您這些天去哪兒了?我以為您每天都會來看我的……”
師父看著遠方的月色,淡然道:“有些事要處理,一時來不及通知你。”
司徒盈袖定定地看著師父,暗暗責備自己:怎麼能因為這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