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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想到又跟她提起來了。
沈詠潔倒是沒有瞞她,一長一短地道:“昨晚我覺得還沒有問過你,所以沒有答應他。今天回去你外祖家,跟你外祖提了一下,你外祖倒是很樂見其成。你仔細想想吧。”
“娘,您覺得呢?”司徒盈袖心裡砰砰直跳,真的要嫁給謝東籬?!
不知怎地,她的心裡有一絲不願意……
到底為什麼不願意,她又說不出來。
只覺得是跟以前說起跟慕容長青的婚約不一樣的感覺。
那時候她真無所謂嫁不嫁他。
上一世她曾短暫地憧憬過做長興侯府的世子夫人,後來這股念想也被漫長的等待給磨沒了。
這一世完全沒有任何遐想。
本來是覺得嫁誰都是嫁。只要能對她好,對她弟弟好,對她娘好。她就願意嫁。
可是現在親事到了眼前,她居然又有些不確定了……
真是好奇怪。
沈詠潔看著司徒盈袖一臉怔忡不安的樣子,便明白她對謝東籬沒有私情,滿意地笑了笑,用手將她垂到臉頰邊上的秀髮繞到耳朵後面,輕撫她的側臉,道:“這種事吧。娘沒法說得很明白。從家世、人品、才幹、樣貌,這四樣大家都看得見的東西來說,謝副相當然是無可挑剔。東元國的未婚男子。他要說第二,沒人說第一。”頓了頓,又道:“當然,皇太孫除外。那是龍子鳳孫。不能跟我們這些人相提並論。”
司徒盈袖“嗯”了一聲。“那還有呢?除了這些外在的東西以外?”
“我還沒說完呢。”沈詠潔笑著打斷她的話,“還有,他這樣有本事,謝家又是從北齊的聖地搬來東元國的,就這一點,就比三侯五相里面別的世家要更有底蘊。除了長興侯府以外,也就只有謝家能護你一世平安了。”
司徒盈袖沉默不語。
她禁不住想起前一世,自己遭遇的那個不測。
直到如今。她還是隻知道結果,並不知道原因。
如果她能嫁給謝東籬。是不是這個慘劇就不會發生了?
但是如果她不知道原因,又如何能避開呢?
她不信上一世盯著她的人,這一世會放過她。
她曾經想過,會不會是張氏下的手。
但是想到上一世抓她的人,明明是東元國的飛魚衛,是皇帝直屬的機構,張氏最多跟北齊的錦衣衛有勾結,而飛魚衛跟錦衣衛明明是死對頭。
如果她的死是張氏下的手,她到底有什麼背景,連東元國的飛魚衛都能指揮得動?
有這麼大能力的人,為什麼又要屈居做自己父親的填房?
這一世,更是連妾她都能咬牙做了……
司徒盈袖心裡有了個模模糊糊的猜想,但是並不清晰,只像大雨夜裡被雨雲遮得嚴嚴實實的月亮,在厚重的雲彩後面發出淡黃色的光芒,只看得清一個輪廓。
“娘,我要好好想想,能過幾天再給您答覆嗎?”司徒盈袖小心翼翼地問道。
沈詠潔憐惜地抱了抱她,“沒事,好好想想,不用太著急。”不過,她還是提醒她:“我們這種人家,是不可能讓你真的跟男人在成親前就過從甚密的。我只能跟你說,只要對方人品好,有擔待,成親之後,你們可以慢慢熟悉彼此,夫妻感情才會日漸深厚。”
司徒盈袖紅著臉笑了笑,道:“我知道了,娘,您讓我想幾天。”
她其實沒什麼主意,只想問問師父的意思。
如果師父說可以嫁,她肯定就嫁了。
如果師父說不能嫁,她一定不會嫁。
……
這幾天,司徒盈袖每天晚上都睡不著,一心一意等著師父的笛聲。
但是師父的笛聲始終沒有響起來。
白天的時候,她坐在至貴堂後院的藤蘿架下,目視著遠方雲霧裡若隱若現的小山,看著師父的住處出神,經常一坐就是一整天。
到了晚上,她還是睡不著,翻來覆去,很快整個人都消瘦下來。
很快十來個日升日落過去了,師父依然蹤影全無。
司徒盈袖想起上一次師父離開的時候,很是不高興的樣子,終於明白自己是不是無意中得罪師父了,以致師父一怒之下,再也不願見她了。
沈詠潔這些天見司徒盈袖瘦得厲害,暗暗稱奇,她雖然對謝東籬很滿意,但是更希望袖袖能嫁給她也心悅的人,能開開心心過一輩子。
如果袖袖說她不願意,沈詠潔是拼著走另一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