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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正不忍卒思了……
在座的每個人,或多或少都有著一種感受,一時都為之沉默了下來,現場所能聽見的,也只是山腳下偶爾傳過來的浪花澎湃聲。
三太子此時此刻的出現,不自覺地促使了每個人的一腔滾滾熱血,直彷佛那一幕慘烈不忍卒睹的殺家場面,活生生地呈現眼前。
珠簾再啟,前回見的那個錦衣少年又自步前,向著公子錦抱拳道:“公少俠麼?殿下有請。”
公子錦隨即站起,跟隨向後步入。
那是一間三面採光的潔淨軒室,經過一番刻意的佈置,目下權作太子的起居客房。
三太子朱慈炯——一個三旬左右的白衣青年,正由書案邊緩緩站起。
他身邊的葉老居士為他引見道:“這位就是公少俠,公子錦。”
公子錦上前一步,方待大禮參見,卻為太子延臂止住,道:“不要這樣,我這裡早就沒有這一套了。來!坐下,坐下,咱們好好談談。”
公子錦退後一步,深深打了一揖,心目中的臣君禮數還是不能廢的。
雙方眸子交接,彼此卻似有幾分惺惺相惜之情。
想象中的這位太子,應是個弱不禁風的少年,或是個刻畫著深深憂慮的悲楚人物—
—卻不是的。
面前的他,健康、茁壯、目光炯炯,看起來頎長健康,簡直沒有一些兒想象中所謂“皇族”人物那樣的驕貴,養尊處優。
一個念頭,驀地由他腦子裡升起——
莫非這個皇太子身上也有武功?
一念之興,頓使他神情一振——其實這個想法完全合乎道理,有跡可循,只要想到那個救他活命,兼以撫養他長大成人的葉照,本身的武功成就,那麼,三太子的可能被造就武功,便完全是順理成章之事了。
“我原以為你歲數應該很大了,想不到還這麼年輕,真是難得。”朱慈炯上下打量著他說:“你今年多大了?”
“有二十六了,不年輕啦。”
公子錦爽朗地笑了笑,抱拳道:“太子春秋幾何?”
朱慈炯說:“我三十一了,長你五歲。”
說時忽地伸手抓住了公子錦的右腕,一笑說:“試試你的力量,看看咱們誰行?”
話聲方出,五指力收之下,活似一把鋼鉤,直向公子錦肉裡嵌進,力道之尖銳猛厲,驀然加諸之下,幾乎使得公子錦無能招架。
本能地,他抬起右臂,將一股真力直髮而起。
若是平常,他萬無坐受之理,勢將右手同出,向對方施以攻擊,只是此刻卻萬萬不能,對方既已明說在試自己的力量,便只能以實力與之抗衡。
所幸他幼隨師門練功,練就一門叫“金鱔功”的至陰內功,一經鼓氣,堅逾精鋼,卻又滑如蛇鱔,施之以敵,有金蟬脫殼之妙。
眼下公子錦一經施展,朱慈炯頓有感應,只覺著手上一滑,彷佛以巨力拿魚一般,頓時為之脫落。
朱慈炯哈哈一笑,第二次再拿,依然為之脫落,不覺一楞道:“咦——這是什麼功夫?”一面回頭向身邊的葉照望著。
葉老居士笑道:“這就是我過去說過的‘金鱔功’,殿下莫非忘了?”
朱慈炯“啊!”了一聲,笑向公子錦道:“想不到此功如此神奇,以後倒要向你好好請教一下——”
隨即坐好道:“不瞞你說,這些年我跟葉老師父學習了些防身功夫,自己覺著挺不錯了,但老師父總不放心讓我到外面去歷練一下,也真沒辦法,到現在各方形勢越來越緊,我的處境更是險惡,就是想到外面去散一下心,也是不能……”
公子錦點頭道:“殿下身系未來複國大業,不可不慎,至於目下形勢,倒也未見得於我們不利,以我所見,卻是大有可為呢。”
朱慈炯揚眉一笑說:“啊——那好,回頭我們再好好聊聊,現在讓我先看看你帶給我的密札書信吧!”
公子錦應了一聲,隨即把一直秘密藏身的那封書信,雙手呈上。
這封密札前曾介紹,乃是當今延平郡王二世鄭經專函致書三太子,極其隱秘。
朱慈炯接過來,慨嘆一聲道:“自那年在福建與劉將軍匆匆一晤,他持有延平郡王密札,要我去臺灣,不久即聽說延平郡王死了,如今二世本是舊識,我們也認得的,難得他還記得我這個浪跡天涯的孤魂野鶴……他如今還好吧!”
公子錦答了聲:“王爺很好,劉國軒將軍與陳永華丞相輔導甚是得力,如今臺灣氣象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