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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笑便笑,要哭便哭,遇到難題,便習慣地將一切爛攤子都留給他。從來便是如此。直到……要是叫她知道,其實有一件事,他並未說出來,那件事也是他聽白朗大夫與顧老爺說起的,比白氏沒有懷孕更叫他吃驚,他原本想說出來,可見她苦苦思索的樣子,卻怎麼也說不出口。要是,她知道了這件事,心裡會不會更亂?
罷了,不叫她曉得也好。至於其餘的一切,他會慢慢地尋找答案。
只是,分明她是回來了,分明彷彿又回到了從前,中間的一切不過是插曲而已,卻為何,他的心竟如此不安?
“邵公子……邵顏……”他低聲喃喃。
……
寶齡穿過一條長長的走廊,卻並沒有直接回拂曉園,而是去了北角的一處院落。她與阮素臣告別的話並非隨意說說,她是真的有事。
這個院落,是專門安排給下人夥計住的。天氣微微暖了起來,幹活的人有的已打了赤膊,這裡從來便沒有女客會來,所以他們也並不避諱。只是沒想到,今日突然來了個女人,而且,不是一般的女人,是……大小姐。
一群人呆若木雞,有腦筋轉得快的已用迅雷不及掩耳盜鈴之勢胡亂地穿上了丟在地上的衣裳,心裡想著,這位大小姐的名聲可不一般,又是老爺心尖尖上的人物,聽說老爺為了她高興,連她在外頭包的小倌都給她送進了院子裡,萬一……幾個人不約而同地看了看自己身上裸露的肌肉,嚇出一身冷汗,直到聽見大小姐清亮的聲音傳過來,才回過神來,隨即微微舒了一口氣,原來大小姐是來找人的,只是又有些奇怪,大小姐找阿旺做什麼?阿旺雖也有幾分清俊,但誰都知道他是個病癆子,哪能跟四公子比?就算是那個小倌,也比他不止強上百倍,心中不覺暗道:難道最近大小姐的口味變了?
寶齡出聲問過,見底下的人各個張大了嘴,神情詫異,不覺微微蹙眉,又問了一遍:“阿旺在不在?叫他出來。”
終於,有個比較膽大的小聲道:“大小姐不曉得麼?阿旺因為病的快不行了,老爺怕這病會傳染,所以給了他一筆銀子,叫他回老家養病去了。”
走了?寶齡怔了怔:“是老爺親口吩咐的?”
“那自然是,若不是老爺親口吩咐,小的們哪敢亂說?其實阿旺病了那麼久,要不是太太心慈,可憐他,說留著他好歹給他一口餬口飯吃,他早就不在了。”
寶齡長長地吐了口氣,略微有些失望。她本想再探探阿旺的口風,看能不能尋出些蛛絲馬跡來,可如今阿旺不在了,那麼,唯一的線索便只剩下徐謹之了。
回到拂曉園,經過連生的屋子,寶齡想起阮素臣說連生告了假,本想進去看看,可走到門口卻忽地頓住腳步,轉過身徑直進了屋子。她不知道,她一轉身,門便微微開啟,裡頭的人目光凝視她的背影,長長的睫毛垂下來。
“連生病了麼?”寶齡回到屋子,問招娣。
招娣怔了一下,搖搖頭:“招娣不知,早上還好好的,後來便一直待在屋子裡沒出來過。”
這是……避著她?寶齡一時不知心頭什麼感覺,愣了許久才吩咐招娣去胭脂弄傳個口信給筱桂仙。
本來她知道招娣一個姑娘家,不太情願去那種地方,卻實在也沒有旁人可託,幸好招娣雖是遲疑了一下,但很快去了,到了晚飯時間便迴轉了來。
“桂仙姐好不好?”寶齡問。
招娣道:“沒見到筱姑娘,那管事的說,筱姑娘前幾日病了,怕胭脂弄噪雜,所以移了安靜的地兒住,這幾日都未上工,招娣將小姐的意思說了,那管事的說會告訴筱姑娘。”
寶齡皺皺眉,一方面,為筱桂仙生病而擔憂,怪不得她這幾日都未來找自己;而另一方面,她也覺出胭脂弄雖是個不怎麼光明正大的地方,但至少對筱桂仙似乎不錯。一個普通的歌女,生了病,是不是還能挪個地兒清休?
既然筱桂仙病了,恐怕明日也不能來了。招娣依著寶齡的意思去請寶嫿明日過來拂曉園吃飯,寶齡本是有些擔心寶嫿會不願意,但聽招娣說,寶嫿想了一想便答應了,似乎一旁的賈媽媽也沒有反對的意思。
第二日白氏出殯,顧老爺都交給了蔣氏操辦,自己亦並未出現。本來,寶齡也大可不必出現,但白氏終究與她相處過一段時日,如今是最後一程,她便送一送又有何妨?何況,她更想看看,白氏入葬時,蔣氏的神情。
這是寶齡第一次知道原來這片顧府最角落處的園子裡,是用來葬顧家亡靈的。這片園子,別說是拂曉園,離各房的住處亦是很遠,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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