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部分(第2/4 頁)
得先前玩的都不夠,如今,要用假死來騙我性命!”少年一張臉漲的比他身上的吉服還紅,“我連生哪裡得罪你了、顧小姐。”
原來叫連生。
可他說的話叫沈寶齡莫名其妙:難道這位顧小姐原本與他是認得的?
忽然想起殷媒婆先前的那句“要不是看在顧家小姐對你有幾分意思……”她驀地怔住:原來真是認得的。想必那顧小姐生前對這少年有些心思,被那媒婆知道,故此顧小姐死後媒婆便屁顛屁顛地將人帶來了。
看這少年一臉的憤怒,似乎對那位顧小姐並無那份心意,還極為厭惡,倒叫沈寶齡這位替身頗為難堪,張了張嘴,說不上話。
“怎麼不說話了?”連生冷著臉,“叫人抓死老鼠放在我的床頭,叫人偷了我的衣裳讓我出不了門,還……”臉頰忽地飛上兩片可疑的紅暈,他吸口氣繼續道,“你還要我如何?”
聽不懂他的話是正常的,沈寶齡本就不是原來那位顧小姐。可他說的那些,卻也叫她流了一身冷汗,心想:這位顧小姐做的,實在不是喜歡一個人該做的事,怨不得人以為她是假死來捉弄他,所以義憤填膺。
沈寶齡無法解釋這一切,她的經歷本來就無法叫人信服。幸好,不用她解釋太多,外頭已傳來一連串急促的腳步聲。
沈寶齡回頭便看到一群人,為首的是個四十開外的中年男子,著黑色福綠壽馬褂,身材高大、威嚴挺拔,大步跨進門來,站定了一會兒,那本來凌厲的眼神便化作一團水,一步上前握住沈寶齡的手:“寶齡,寶齡,寶齡……”
翻來覆去兩個字,寶齡。
真巧,顧家這位小姐,竟然也叫寶齡。
沈寶齡從怔忡中回過神來,下意識地有些驚慌,想縮回那隻被緊緊握住的手,卻被握得更緊:“寶齡,讓爹好好瞧瞧。”
原來是顧小姐的父親、殷媒婆嘴裡的顧老爺子。沈寶齡本來對他尋人配陰親、草菅人命、又害她這個替身被人誤會百口莫辯的事心存芥蒂,不著痕跡地推開他的手,低聲道:“我……沒事。”
“沒事就好、沒事就好……祥福,快去請白朗大夫,讓他速來給大小姐瞧瞧!”顧老爺想必喜極,並不在意她的態度,大手一揮,又喚來幾個丫頭婆子,叫她們攙扶小姐進屋,沈寶齡糊里糊塗便被推搡著又回到了剛才躺著的那間屋子——顧小姐的閨房。
一屋子的丫頭婆子手忙腳亂地為她梳洗更衣,沈寶齡乘著換衣裳的時候匆匆端詳了一下這具新皮囊。肌膚白皙細膩,是個小姐的樣,只是,胳膊肘子上似乎有一道淡淡的疤痕,她還來不及細看,便被那些婆子丫頭扶到床上躺下,又見她們撤了屋裡那些喜餅、紙紮的器皿。
她忽然想起那叫連生的小少年。他怎麼樣了?剛才一陣混亂,她幾乎忘了他。
顧小姐活過來了,這樁親事還算不算?如果不算,要怎麼處置這位“新郎官”?
她零零碎碎地想著,本想向那些丫頭婆子打聽打聽,無奈顧老爺帶著白朗大夫來了。她躺在床上,任由這位金髮碧眼的外國大夫拿著聽診器放在胸口,半響,露出不可思議地神情。
想必顧小姐的死是他確診的,如今人活過來了,他倒不好說話了。
沈寶齡等著他開口,一臉期待的還有站在一側的顧老爺。
不知過了多久,白朗大夫站起來朝顧老爺道:“恭喜顧老爺,大小姐吉人自有天相,身體已無大礙了,只需調理幾日便可完全康復。”
說的是恭喜的話,神情卻是滑稽不堪。
沈寶齡雖是滿腹思緒,卻也忍不住想笑:真真委屈了這位洋大夫,為了解釋自己的死而復活,竟連中國的迷信也牽扯進來了。
也難怪他,古來借屍還魂的事雖然經常聽聞,但畢竟只是傳言,要是真的遇到,誰也無法輕信,就連沈寶齡自己,若不是親眼所見、親身經歷,怕也以為那是隻有小說中才會出現的橋段。她小心地看了一眼顧老爺,在他眼中看不到任何疑惑,才略微安心。
顧老爺叫人跟著白朗大夫去取藥,白朗大夫走後,顧老爺在沈寶齡床邊坐了下來。
白髮人送黑髮人,總是傷心。沈寶齡見他雙鬢微白、神情疲倦,眼底略微帶些血絲,想到他為顧小姐搭屍骨、配陰親,入殮、送葬,雖然荒誕不經,卻也是天下父母之心,終是心生不忍,斟酌片刻,開口喚了聲:“爹……”
顧老爺怔了怔,雙目頓時神采奕奕,聲音也帶了嘶啞:“什麼都別說了,沒事就好,以後,萬事都要想想爹,別再任性胡為,只要你好好
本章未完,點選下一頁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