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朵珠花的映襯下,如一朵含苞待放的出水芙蓉,纖塵不染。
寶齡走過去,挽著寶嫿的胳膊上了馬車,不禁露出欣賞的神情。不知從何時開始,寶嫿已不是寶齡初見時那個脆弱惶恐的小女孩了,只餘眼底眉梢還有一絲淡淡的羞澀,卻更平添了一種楚楚動人的美。這樣的女子,藏在深閨,如今帶了出去,怕是要亂了多少少年的心?
馬公子的別院偏於西式,從屋內的裝飾也可以看出他是一位闊氣奢華的公子哥。寶齡與寶嫿走進去,遞過請柬,便有人接過她的斗篷,引她進去。一路上衣香髻影,熱鬧非凡。有中式長袍馬褂的男子,也有歐洲貴婦裝扮的女子,彷彿一幅中西合璧的畫卷,叫人眼花繚亂。
不時有人向她們投來好奇的目光,寶齡見寶嫿有些侷促不安,便拉住寶嫿的手朝前走,她倒不在乎那些目光,別人看她,她便也看別人,含笑回望過去,倒是那些人被看的別過頭去,細聲交談:“那便是顧會長的兩位千金……”
後頭的話被風吹遠了,無非是說些八卦,人們對八卦的熱衷,縱然是上流社會的權貴名媛,也不過與他們眼中的最底層的丫頭婆子一樣,或許還要更瘋狂些,因為他們空餘的時間更多。人一空閒,不說那些,又怎麼打發時間?
今日的壽星公馬公子,果然與寶齡之前想象的一樣,濃眉大眼、衣著華麗,一派富貴公子的模樣,此刻正被幾個差不多年紀的男子圍著勸酒,雙頰緋紅,顯然已喝到盡興處。帶寶齡進來的那下人引著她們過去,一群人方才齊齊回過頭來。
不過都是些二十左右的公子哥,聽得那下人報了名諱,那目光中的含義便有些曖昧了。坊間有人傳,這位商會千金在風月之地包了個小倌。大抵人們對男人三妻四妾、花天酒地都已司空見慣,甚至以此為榮,但對女人包小倌卻持著一種既隱晦又曖昧的態度,彷彿隔著靴子撓癢癢,心裡明明癢得很,恨不得一撓為快,卻偏要作出清高、溫雅的嘴臉來。所以,縱然底下對那些八卦津津樂道,但表面卻還要唾棄一番。
“原來是顧家的大小姐,久仰久仰……”一人道。
另一人笑道:“我說林公子,怎麼你這句話像是別有含義?”
之前那人哼笑一聲:“哪裡有什麼含義,是你喝糊塗了吧!”
接著便是一陣鬨笑。
倒是馬公子大約畢竟是這次宴會的東家,所以還是頗有禮貌,與寶齡寒暄過後,那目光便落在了寶嫿身上,伸出手道:“顧二小姐,初次見面。”
寶嫿看著馬公子的手,垂下眼簾並不回應,馬公子落了個無趣,倒也不惱,只是通紅的臉上露出幾分尷尬,那手伸在半空抬也不是、落也不是。
這麼一來,倒是讓寶齡對這位看起來很是憨厚的馬公子頗有了幾分好感,何況畢竟他是主,她們是客,她不想讓他下不了臺,於是不著痕跡地伸過手去握住,用的是最平等自然的方式,不輕佻亦不輕慢:“馬公子,家妹內向,請別介意。”
馬公子彷彿這才正式打量寶齡,見她眉宇間自然明朗,不卑不亢,與傳言竟有些出入,不覺怔住,忘了要如何回應,寶齡卻已鬆開了手,笑一笑道:“馬公子自管招呼客人。”說罷便牽著寶嫿的手離開。
林公子道:“你說這顧大小姐真的包了個小倌?”
“那還有假?聽說都帶到家裡了,說來顧家也真是開放。”
另一人笑道:“唉,林公子,你要知道是真是假,問問那一位不就清楚了?那顧大小姐包的可是胭脂弄的小倌。”
“對了,馬公子不是說請了那一位麼?怎的還不來?也好叫咱們見識見識,平日雖是去慣了他那些場子,人可是沒見過。”
說起那一位,馬公子目光才從剛才那離開的兩姐妹身上移開,笑一笑道:“他平日可是請不動,要不是我與他交好,怕是這次也難。你們見了他,只管叫邵公子就好。”
寶齡拉著寶嫿在大廳一隅坐下,此處靠窗,不如中央噪雜,比較安靜,寶嫿神情才略微放鬆。剛坐片刻,便見窗外有人道:“我來晚了。”
聲音低沉,帶著幾分慵懶,聽到這個聲音,寶齡心裡忽然莫名其妙地咯噔了一下,驀地扭過頭去。
只見那位馬公子不知何時出了廳子,他跟前的男子一身黑色的西服,正是說話之人。馬公子並不矮,可卻只能仰著頭與那人說話。那人側身站著,寶齡看不清他的臉,只能看到一個側影,卻不覺有些怔忡。
雖然來到這個時代,她第一次看到有人穿西服,但前世見過的卻數不勝數。她一直認為,中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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