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個最不願意接受的事實,阮氏又為何要那樣做?
她找不到一個理由,哪怕牽強一些的,亦找不到。
縱然是阮氏發覺了她與之前的顧大小姐不太一樣,但,這也根本構不成理由。
“徐椿有沒有下落?”不知走了多久,她開口道。因為長時間沒有說話,她的嗓音是微啞的。
“已查到了他經常出現的地方,應該很快便有訊息。”邵九側過臉,眼睛微微一眯,“只是,你能不能告訴我,為什麼要找他?”
“我不知道。”沉默半響,寶齡苦笑,“只是覺得,也許會有用。”
之前看事情,她終究太過主觀了,當這一切有可能被推翻時,她發現四周早已一片迷霧,像一團毛線,早已雜亂無比,若此刻要找線頭,那麼,便要像整理毛線一般,一根根地理清楚,從頭開始。
一件一件事。
本來心中確定的事突然被打破,這一刻,之後顧府所發生的每一件事,她忽然都有種不真實的感覺。就好像,本來因為先入為主地確定了一件事,所以對之後發生的事都有理所當然的心態,但那件事忽然變得不可靠了,那麼,之後的所有事,會不會從來便是另一種面目?
藏在黑暗中的真相,有時便像這陽光,走得越近,越迷灼人的眼睛,什麼也看不清。
所以現在,她要從頭開始,一樁樁的理清楚。從白氏的死開始。
此刻也不知走到了哪裡,入目便是一片楓林,紅若火、豔若霞,她低聲道:“邵九,你說,人心為什麼這麼複雜?”
“再過幾個月就快入冬了。”邵九望著那片楓林,笑一笑道。
寶齡停下腳步:“我從來也沒有懷疑過她,爹,她,寶嫿,我以為,我們一家人會一直在一起,像每個平凡的人家一樣,可是現在,爹走得那麼突然,她又……”
“這裡的楓林雖然很美,但很少有人知道,每年入秋,我都會來這裡走一走。”
“我一直想要有一個完整的家,可是,為什麼不能呢……”前一世是,這一世,她以為可以,卻沒想到還是不能夠。
到了最後,她幾乎像是自言自語。
邵九眼瞼微微一垂,斂去瞳孔深處那一抹流光,不緊不慢地道:“到了十一月,這片楓林就該落盡了,若想看到,便要等明年了,一年的時光,會發生許多事,但無論得到還是失去,時間一樣流失,不會等人,何不乘此刻欣賞一番?”
寶齡低著頭,深吸一口氣,秋天的空氣那麼清爽,她忽然凝注。
風馬牛不相及的對話,不知怎麼,竟讓她一顆心平靜下來,兩人又說了一會這樣看似毫無營養的話,一抬頭,天空中已是繁星點點。
壹佰叄拾叄、湯汁
直到深夜,寶齡才與邵九作別,各自回到那一牆之隔的府邸裡。
厚重的大門從身後緩緩地合上,發出沉悶的聲響,寶齡的心隨著那聲聲響有一種從未有過的窒息感,剛才好不容易才舒緩的情緒,又在這一刻沉重起來。
十月末的夜,已是寒冷,踏著一地的冰涼,她慢慢地前行,穿過那片小樹林時,忽地看見一個黑影站在樹下,一動不動。
藉著月光,她才看清那人亦是一襲白衣,只是與邵九不同,那襲白衣穿在他身上是一種溫潤的、透著書卷氣的美,月光淡淡灑下來,在他四周鍍上一層銀色的光暈,他望著天邊,不知在想什麼,像是出了神,竟連她的腳步聲亦彷彿渾然不覺。
當她停住腳步,正準備就這麼悄無聲息地退開時,他卻終是抬起了頭,唇角微微撩起:“回來了?”
聲音有些微啞,不似他一貫的清潤。寶齡錯愕地望住他,因為他的話聽起來,不像是偶遇,反而像是……在等她。
寶齡頓了頓,只微微點頭:“怎麼在這裡?”
阮素臣嘴唇微動,目光流轉,彷彿要說什麼,卻聽他立刻接了一句:“寶嫿呢?睡了麼?”
眼眸在瞬間黯淡下去,像是漫天的星子隱落,阮素臣終是笑一笑,淡淡道:“在姑母屋裡,屋裡太悶,我出來走走。”
還是習慣叫姑母啊。但此刻,寶齡無暇顧及這些,飛快地點了點頭:“那我先回屋了。”
轉過身,腳步卻驀然頓住,只見幾棵樹的距離之外,寶嫿不知何時來了,一襲鵝黃色的薄衣,隨風舞動,額前的髮絲亦是被風吹亂,有那麼一瞬間,寶齡竟有種看不清她神情的錯覺。
寶嫿已走到她跟前,莞爾一笑:“姐姐,你總算回來了。”
“有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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