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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開她,嗯?”
寶嫿茫然地望著阮素臣,空洞的眼眸中也泛起一絲霧氣,鼻子一酸,一滴瑩白的淚水沿著臉頰滑落:“四表哥,你已經知道了對不對?剛才你看我那一眼,我便知道,你已經知道了,你知道那湯汁是我端去的,你知道我曉得那湯汁裡有毒……”
剛才阮素臣那一眼,她一名明白她懷疑了自己,她是多麼瞭解他,哪怕只是一個眼神,她便知道,她已無處可逃。他不愛她,她知道,她唯一剩下的便是他對她的憐憫,然而這一丁點微乎其微的憐憫從今後也要化為灰燼,他知道她下毒害死姐姐,她在他眼裡變成了一個歹毒的女子,從今往後,他再不可能會愛上她,連一點的希望都不復存在,她在不斷的鉅變與刺激中,摸出了這幾日一直藏在懷裡的匕首。
“是,我已經知道了。”阮素臣聲音低柔,“但,我知道你只是一時衝動,我心裡的寶嫿,我認得的那個寶嫿,是個善良的姑娘,她不會做這些事,寶嫿,聽四表哥的話,放開你姐姐,到我身邊來,別讓我……恨你。”
溫柔的語言、清潤的目光,最後一句話,阮素臣的眸中卻是一閃而過的清冷,那眼神生生地刺入寶嫿的心尖,讓她痛得喘不過氣來。
寶嫿的手止不住地顫抖,緩緩地鬆開,一瞬間,她驀地被拉入一個懷抱,那懷抱帶著清幽的梔子花香味,是她那麼渴望的歸宿。她伸開手要去擁抱,卻只抓到一絲涼薄的空氣,如手中的沙子,輕輕滑落,然後,她看著他飛快朝另一個女人走去,他的腳步倉促,是從未有過的慌亂。
“你怎樣?”阮素臣拉起寶齡的手,面前的少女容顏蒼白,臉上的那絲血紅更是顯得觸目驚心,他心頭一疼,狠狠地將她揉入懷中,彷彿生怕一鬆手,她便會消失不見。
剛才那一刻,他那麼怕,從未有過那樣的懼怕,懼怕失去一個人。
在寶嫿鬆開寶齡的同時,連生與招娣也第一時間衝上來,卻在同一時停住了腳步,連生垂下眼瞼,默默地站著,而招娣,錯愕地看著阮素臣將寶齡抱得那樣緊,幾乎用盡了全身的力量。
“二小姐!”賈媽媽一把抱住寶嫿,狠狠地盯著阮素臣,“四公子,你怎能如此?二小姐那麼愛你,她是你的妻子啊!你怎能如此對她……”
“媽媽,別說了。”寶嫿的淚水無聲無息地滑落,那聲音聽起來像是一口枯竭許久的井,飄渺而沙啞。
“寶嫿……”阮氏伸出顫抖的雙手想要去拉寶嫿的手。
“別過來。”寶嫿退後一步,她看著阮氏,就像看著一個陌生人,那眼神讓阮氏肝腸寸斷,“寶嫿,你……”
寶嫿目光遠遠地落在寶齡身上,寶齡亦正望著她,四目相對,寶嫿忽然笑了,她一直想不通,姐姐有什麼好?她一直不願意相信,那些人都是真心對姐姐的,她最大的願望,便是有一天能超過姐姐。
但這一刻,她看到了,那麼多人為姐姐擔憂,圍在姐姐身旁,而她自己呢?她的身旁,只有一個賈媽媽,甚至連自己的母親,那種愛,也是單薄的、自私的。或許,母親根本不愛她,她最愛的,只是她自己。
她的笑容越來越大,宛若湖面上一晃便消失的碎金,彷彿喃喃般地道:“媽媽,你還記不記得,小時候我受了委屈,只有你抱著我哭?”
“你還記不記得,我每次睡不著,你便會講故事給我聽。”
“原來……”笑容如定格一般,淚水止不住地滑落下來,“這世間對我最好的人,只有你,只是你……”
“二小姐!”賈媽媽終於忍不住放聲大哭,下一秒,她懷裡的那個身體竟軟綿綿地滑落下去,“二小姐!二小姐你怎麼了二小姐?!”
“寶嫿!”阮氏終是走上前去。
寶嫿身體僵硬,嘴唇亦沒有一絲血色,阮氏一個踉蹌,失聲道:“怎麼回事?怎麼回事?寶嫿,你怎麼了?”
“怎麼回事?哈哈哈哈哈——”蔣氏忽地大笑起來,那笑聲說不出的詭異,“這是報應,阮瑗貞這是報應!對你的報應!你在那湯汁裡下了毒,你女兒端那湯去給寶齡喝,你們在屋子裡說的那番話,我什麼都聽到了,我故意撞了她,乘她低頭的時候將那兩盞燉盅調換了,她此刻,怕已經毒法了,再也就不回來了!”
寶齡睜大了眼睛,望著已近瘋狂的蔣氏,阮素臣亦是怔住,眉頭緊鎖。而阮氏已上前狠狠地打了蔣氏一個耳光,目光中有血色的紅:“你這個賤人!你這個歹毒的賤人!我要殺了你,殺了你!”
“我歹毒?我再歹毒也不及你們母女!你們才是魔鬼,這是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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