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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家的院子裡閒溜達?
看得二人走近了,何當歸吩咐蟬衣去端茶來,自己也站起身,從襟前摘下絲帕,拈成一朵花兒,朝兩人輕盈一禮,微笑道:“早聽說兩位公子賞光住進了羅府,沒想到今日更貴風臨門,把二位吹到了桃夭院。兩位公子是來桃夭院賞桃花的嗎?用不用我給二位騰空?”
那兩人一前一後地走到何當歸坐的石桌邊,孟瑛撩開袍擺坐下,而孟瑄則負手立於一旁。兩人穿著款式差相彷彿的月白圓領袍,卻穿出了截然不同的氣質,孟瑄的袍子領口和袖口都繡著青蓮,而他大概是常年住在規規整整的軍中的關係,清閒和忙碌的時候都是差不多的節奏,以致在旁人看來,他清閒的時候過於嚴整了,整個人站如松,坐如鐘;而忙碌的時候又過於鬆弛了,彷彿什麼都拿捏在手的自信氣度呈現於別人眼中。
保定伯孟善有十一個兒子,嫡子四人,庶子七人,最大的兩個兒子都是庶子,第三子孟瑛是嫡長子,第七子孟瑄是嫡次子。儘管何當歸沒見過其他的孟家子弟,卻也能猜得到,孟瑄一定是保定伯最出色的兒子,不比別人,只跟眼前的這個孟瑛相比,就能立刻分出高下。
蟬衣之前說過,許多丫鬟都暗中評價孟瑛比孟瑄更俊俏,此話倒是不假,眼前這個穿著一身金線菊繡邊長袍的少年人,簡直是何當歸兩世為人中見過的最好看的男人,而且英姿勃勃,不帶一點胭脂味兒。
可是跟他弟弟孟瑄一比,從氣度上已差了一截,旁的不論,孟瑄的雙目光華內斂,一望便知是高手,但是具體有多高就是一個謎了。而孟瑛的眼瞳雖然炯炯有神,但只給何當歸一點散漫不羈的印象,可見他的武功好的有限。當然了,這也是拿來跟孟瑄做比較的結果,若是單獨拎出去和別家的貴公子比,仍然可以被烘托成太陽。
何當歸不由得腹誹道,孟家的男兒真是個個出類拔萃,難怪女子們都對孟家的苛刻家訓渾然不懼,前赴後繼地去做他家的媳婦。聽青兒說,上孟家提親的媒人多得能踏平了他家的門檻,而孟家選媳婦的標準也是與日俱增,考驗著應徵小姐們的種種品德學問,只要能透過考驗的人,去當個女進士大約都綽綽有餘了。
何當歸在心中品評孟瑄和孟瑛之餘,這二人也一坐一站地直望著她的臉瞧。坐在對面的孟瑛默默看了她一會兒,突然咧嘴笑道:“三小姐不光生得好看,而且還很面善,似妹妹這般容貌的女子,我在某位王爺的府邸見過七八個呢。”
何當歸聽得心頭一突,不明白他說這話是什麼意思,莫非這孟瑛知道了什麼,所以說這樣的話來譏諷她?他說的“某位王爺的府邸”,指的不就是寧王府了嗎?她正在疑慮之間,卻見孟瑛傾國傾城的俊顏張大了嘴巴,正對著她的方向打了一個大大的哈欠,極度變形的面孔讓這個美男子在她心中的形象一落千丈。
孟瑛打完哈欠,蘊出了兩汪晶瑩的淚來,摸遍全身都摸不到一塊帕子,突然長臂一展,探向石桌對面何當歸的胸口,不客氣地揪走了她紐扣上別的帕子,擦了兩下眼淚又還給她,道謝並稱贊說:“你的帕子真香,跟我弟的帕子上的味道差不多。”聲音甕聲甕氣的,有點兒小遊的那種傻兮兮的味道。這是他的本相,還是他在守拙,弄出了迷惑人的假相?
何當歸接過帕子收進袖中,同時抬眼去看孟瑄,卻不能從他欠缺表情的臉上讀到什麼有用的資訊。再看向已從“神仙哥哥”降級成“傻大哥”的孟三公子孟瑛,她微笑道:“我讓丫鬟給二位沏壺香片,再端些茶點來,二位請慢慢賞花吧。”說完起身就欲走。如今諸事繁雜,她可沒閒工夫在這裡陪兩位小少爺打啞謎。
而孟瑛立刻從座位上彈起來,毫不避嫌地單手按著她的肩膀,把她又按回座位上去。他粲然笑道:“我瞧著三小姐的精神尚好,不像有病的樣子,索性今日閒得發慌,不如咱們下他個二三十盤棋,決一決高下。”
何當歸對這孟瑛的逾矩舉動有些不悅,他對陌生女子都是如此沒規矩嗎?聽得他說什麼“閒得發慌”,她更是不悅到在心中拿棒槌猛敲他的頭,他清閒無事,就要拉她來作陪,而且言行之間好生過分,這算是怎麼說的?何當歸抬目去看孟瑄,指望他能正常一點,帶著他家的問題兒童到別處玩耍,孟瑄的表情顯示著他感覺到了她的視線,可是他的眼睛直勾勾地盯著石桌上的一個浮雕圖案,瞧得目不轉睛,明顯不打算跟她有什麼眼神溝通。
何當歸心頭一陣火起,他無視她?
他在鬧什麼脾氣?她何嘗不為那一日的“竹林事件”而懊惱尷尬,所以日日都躲在院子裡避免見到孟瑄本人,不想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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